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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容關外,黃沙戈壁。
夔陵村全村老弱婦孺緩緩地朝東方移動,此刻,曾經村落早已被他們甩在身後,在一片看不見盡頭的砂礫中,凝聚著他們數十年的荒僻隱忍,亦是這般過往,造就了這一村老少既是逆來順受,又期待解脫的矛盾性格,此刻這一支數百人的隊伍,緩緩而行,頂著午後烈日炎炎,朝著遠方的期許行進。
武陽川。
那是黃震亨與雲州將軍府商定的匯合地點,也是夔陵村日後定居之所,對於這樣一個嶄新的名字,與全然不曾奢望過的未來,全村上下心中騰躍著欣喜與不安,抬眼所望,眼前仍是一片綿延浩蕩的沙海朔風,誰也不知雲州將軍府許諾下的全新家園,究竟是什麼樣子。
隨著大魏帝國近十年來外平流寇匪患之禍,內息外戚宦官之爭,國政日漸穩固,終於將目光移向了這廣闊綿延萬里的國境邊線。
大容關屹立西北抵禦異族千載,早已不堪重負,城池荒疏,關隘垂搖,再難承載邊關重鎮之任,更兼西北北桓部落漸有統一凝合之勢,數年之間,劫掠邊關,燒殺無忌,已有數千人丁被擄至大漠之中為奴為僕,這也使得重建西北境防線尤為重要。
雲州蕭家本是當地世家大族,及至簫肅戎一輩,聲望之隆,前所未有,做到鎮西將軍職位,都督西北全境軍事,此人博聞廣記,心志堅韌深沉,上任之際,邊關流寇外夷兼具交加,關隘虛設,軍備廢弛,百姓早已習慣了流離失所,今日入流寇,明日靠官府,輾轉無依,多以待死。
簫肅戎上任之後,乃重建盧龍關,大興軍屯水利,不過三年光景,重現良田千頃,又率軍收取欽陽至檀幽一線,整備軍防,訓練士卒,建立起一條天下聞名震懾漠北的“幽雲防線”,數十年來,直如一面堅壁利盾,擋在西北邊防,北桓部族屢次進攻,皆被簫肅戎整軍打敗,近十年之間,葬身雲州城下的北桓汗王便有兩位,左賢王先後折了三位,右賢王折損一位,乃是北桓人數十年間未曾有過之大敗,然而此刻蕭家軍之威名,早已震懾宇內,漠北怯然,雖心中恨恨,卻也再無他法,再要入關劫掠,只得偷入早已荒廢的大容關下。
也正因如此,簫肅戎派出多支兵馬,屢次在大漠之中搜尋聯絡,將散落黃沙之間的大魏子民,全數收回盧龍關範圍之內,數年過去,已救回萬餘同族,夔陵村坐落大容關外不下百里,已是最後一個撤離的村落。
此刻徐浣塵跨身馬上,心中仍念念不忘方才墨止臨走時所留話語。
我為餌。
“少東家他早就知道,此時若要成行,夔陵村若要全身而退,絕無輕易成功的可能,他想要的,便是以身犯險,以肉身投餒虎,牽制住張仙縱與束羽二人。”
徐浣塵聽到孫青巖的話語,許久不曾說話,他自幼修道,所聽所聞皆是事關天下正道忠義的話語,可當時面對漫天血鴉和張、束二人武力之強,這轉瞬間犧牲自身,成全旁人生路的決絕,他自忖卻決然比不過墨止那般純粹。
孫青巖行在徐浣塵身側,見少年臉色木訥,雙眸中一片混沌,只得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少東家雖生來落拓放誕,有時頗為狂言無忌,但自從烏袖鎮之後,他便與此前再也不同,我說不清他的變化,但他適才的選擇,即便是你我,只怕也不敢貿然做出,我想,他是曾親眼得見自己家園被血鴉毀作絕地,故而無論如何,也不願再有他人的家鄉親眷再遭此劫難了吧。”
徐浣塵閉起雙眼,面容上泛起一陣痛惜,此刻的他,倒更是希望,墨止從不曾來到宗門,自己也從不曾下山來到西北,若是隻此一生,青燈松風,瀚海閣中閱覽古籍,心中所想便是心中世界,也落得輕鬆自在,此刻下山所見,是是非非,正正邪邪,早已含混不清,讓他分不出究竟該繼續去相信些什麼,若按照下山時他所知所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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