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交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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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她是瘋子，怎麼能讓你和她單獨談話！？”雷素婷擺著手，臉上沒有一絲可以商量的意味。

“信我！”蒼欣怡這一次，只說了兩個字，然後目光在屋子裡的其他人等身上轉一圈，最後停留在已經不罵人的方雅卓身上，輕聲道：“其實方雅卓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被錢財和男人的謊言矇蔽雙眼的可憐女人而已。要是可以，我想給她單獨談談。”

屋子裡，劉東率先放下了砍刀，從地道里鑽了出去。緊跟著，冷芷琪也跟了出去，臨走之時，還不忘給蒼欣怡給了一個鼓舞的眼神。

“哎……”雷素婷嘆息一聲，搖著頭領著韓秋竹走了出去。蒼欣怡那兩個字‘信我！’是多麼的有力，在這兩字說出來的時候，沒有人不信任她蒼欣怡。

屋子裡，只剩下了蹲身的蒼欣怡和躺身在地的方雅卓，一時之間，兩人對視著。

等了一陣子，方雅卓抹一把嘴角的血絲，冷聲道：“蒼欣怡，你就不怕我咬你？”說這話，咧嘴露出血淋淋的牙齒。

“我不怕，其實，人心本善良的。”蒼欣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微笑道：“本來吧，剛把你抓起來的時候，我真的很想在你身上捅兩刀，為媽媽和師傅報仇雪恨。可是，看到你閉眼等死那一刻，我才知道，你有多麼的不幸福和痛苦，不是嗎，方阿姨？”

“你……你叫我什麼？”方雅卓的身軀明顯一抖，她被蒼欣怡那句阿姨給弄得面板泛起了一層顆粒。這個時候，蒼欣怡還懂她，還叫著自己為方阿姨。

“我叫你方阿姨，對於一個可憐的女人來說，叫你一聲阿姨，不是尊重，而是同情。我同情你，真的，我知道方阿姨在決心殺死媽媽那一刻，心裡也是痛苦的，一定是這樣的。因為我現在，要殺你的話，我也會痛苦。”蒼欣怡的雙眼眨動，靜靜地看著渾身哆嗦的方雅卓。

有句話，叫做攻心至上，現在的蒼欣怡，就在對已經絕望的方雅卓攻心。

“不……我不要你同情，我是一個可惡的女人，在殺死雷素芳的時候，我沒有一絲痛苦！”方雅卓搖擺著頭，她的痛苦顯而易見。

蒼欣怡柔美一笑，說道：“方阿姨，別折磨自己了，我知道你在遇到媽媽之前很不幸。你六歲就被人販子賣給比你大七歲的男人做了童養媳，好不容易十五歲逃出來，又被人騙到菲律賓做了一年女傭，要不是遇到媽媽，你還在菲律賓做女奴，受人折磨……”

“不要再說了……求你，欣怡，別說了……”方雅卓痛苦的扯著自己的頭髮，吼叫道。

“我知道，方阿姨早前的不幸，讓你意識到不能窮困，所以你才在媽媽身邊伺機而動，在那個人的利用下，做出了謀害媽媽和師傅的舉動。你……是可憐的女人！”

“不要再說了……蒼欣怡，求你！”一霎那，方雅卓崩潰了，搖晃著蒼欣怡的臂膀，哭泣道：“你要知道什麼，我都說，我全部說，只求你別把我的不幸再說出來，我發過誓，再也不想回憶以前了，求你……”

“哎！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明明知道要害死的人對自己多麼的好，可是卻利慾薰心去害死她。方阿姨，說出來吧，把一切的經過告訴我，哪怕是死了，也在黃泉路上可以站得筆直，別讓把你當傀儡的那人偷笑你的死亡，那樣子，不值得！”蒼欣怡拍打著方雅卓的手臂，柔聲道。

“我說……我什麼都說……嗚嗚……”方雅卓撲倒在地面上，她的淚水止不住的流。

蒼欣怡看到這一幕，神情很是複雜，攻心至上，她做到了。可是，蒼欣怡骨子裡，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