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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眾我寡,難以對戰。”張鈞程年方二十出頭,形貌文弱,看起來只是個白面書生,卻是膽氣過人,面對著數萬大軍毫不慌張,對李重耳的威嚇也是從容自若。
“自古以來,兵家勝敗不在兵力多寡!”李重耳持槍指向緊閉的城門:“我大涼也不乏勇士,出城對戰,未見得就敗!”
“兵法九變之術中有五所不為,知道嗎?”
李重耳一昂頭:“本王熟讀兵法,怎能不知道這個?塗有所不由,軍有所不擊,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爭,君命有所不受!”
“知道就好!”張鈞程霍然回身,疾步向城頭走去:“殿下身為牙門將,自當奉守軍令,卑職命殿下閉門守城,殿下請自重!”
軍鼓咚咚,殺聲滾滾,夏軍攻勢已緊,眾多軍士擁著張鈞程飛奔城頭,剩下李重耳一個人在緊閉的城門下急得抓耳撓腮。
連續數日的血戰,涼軍倚仗隴安城池堅固,背後隴山天險,硬是以五千軍士抵禦夏軍八萬鐵騎。李重耳老老實實地履行了他小小牙門將的職責,率麾下五十名小兵死守城門,親自持弓射殺攻至城下的夏軍將士,箭無虛發,當者立斃。城頭上下橫屍無數,城牆城門都被夏軍的火攻燒得創痕累累,終於死死守住這大涼國門最後一道雄關。
今日這城內外一片安寂,寧靜中依然繃滿危機。城頭陽光,異常澄明乾燥,四下裡寒風如刀,站立一會兒便覺得臉上肌膚幾欲爆裂,口唇都綻起層層燥皮,李重耳全然不覺,一雙湛亮黑眸微眯,炯炯掃視遠方。
遠處巍巍青山,便是盤踞大涼東南邊境的隴山,綿延六百里,山勢險峻雄奇。隴山南段,西洛水自山間溝壑發源,涓涓細流匯成長河,向西流出山谷,繞過山腳南去。就在這盤曲的河道間,數百里天然沃土,孕育了邊關重鎮隴安。
隴安左控金城,右帶姑射,洛水繞西,隴山阻東,據四郡之肩背,綰三鎮之要膂,自古以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城池牢固,易守難攻,只是周圍山地廣袤,距離其它城池甚是遙遠,馳援極為困難。本來在東南方向尚有姑射與雄川、霸川三城為倚,如今三城均已陷落,隴安唇亡齒寒,情勢險惡至極。
城下數里外,白茫茫一片駐紮的,便是夏國八萬圍城大軍。
軍情嚴峻,李重耳早在出發前就已經知曉,但到底嚴峻到什麼程度,直到親自登上城樓,才真正明白。八萬是什麼概念?那營帳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邊際,從城牆射程之外直到遠處天邊,只見密密麻麻的一片白點。那情景如正在蠶食樹葉的小蟲,單隻並不可怕,但是如此多的數量排布在一起,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直到這時候,李重耳才不得不承認,裴太尉說得對,他從未見過真正的沙場。
敦煌城外殺的幾個山賊,怎能跟當前的戰陣比擬?這才是一個勇武男兒面臨的真正挑戰吧。一向自認驍勇的他,眼望著這無邊無際的敵營,不但沒有膽怯之心,反而更起了敵愾之勇,只可惜那守城的都統張鈞程根本不理會他的種種說辭,幾次出城迎戰的請求一律斥退,甚至都不顧這位少年皇子的面子。
“殿下,殿下,京師有聖旨到來。”靳全忠匆匆行上城頭,恭敬施禮。唯有這位老成持重的慶陽郡守,對李重耳始終畢恭畢敬:“除了軍務之外,專門傳命要殿下務必於五月之前返回敦煌,如此,須在四月啟程……”
“隴安戰事未歇,我怎能離開?”李重耳急了:“夏國兵臨城下,正是用人之際,我這時候回朝去做什麼?”
“呃,殿下是關心國事,倒忘了自己的終身大事了。六月二十六日是殿下婚期,卑職身處邊關都牢牢記得的呢。六月一到,柔然國便會送襄星公主到敦煌完婚,殿下作為新郎,怎可以置身事外?”
“不去,我要守城!你代我擬一封奏章回稟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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