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忑不安的牧磬,背後則是蒙面的昌流君,還有一老頭子,想必是先生。
武獨微微眯起眼,牧曠達則自顧自地喝茶,面前攤著段嶺作的,牧磬謄寫過的卷子。
“你叫什麼名字?”牧曠達朝段嶺問道。
段嶺沒吭聲,武獨皺眉,朝段嶺道:“丞相問你話,你聾了?”
段嶺心想是你自己讓我別吭聲的,才走了段迴廊就忘了。
“王山。”段嶺答道,不敢看牧曠達,牧曠達只是瞥了一眼便記起來了,說:“送藥的,那天我見過你,送的是給蟋蟀吃的藥,我活了這麼多年,倒是開了次眼,未知蟋蟀也有藥吃,武獨你怎麼成日盡鑽研這些東西。”
武獨沒有說話,室內肅靜,牧曠達拿著兒子的那張卷子,朝段嶺說:“王山,這篇文章,是你替少爺捉的刀?”
“是他教我寫的……”牧磬解釋道。
“閉嘴!”牧曠達怒道,牧磬登時嚇得不敢說話。
武獨奇怪地看著段嶺,段嶺答道:“我替少爺續了些。”
牧曠達道:“先生給你出個題,你現便寫了,在一旁寫。”
段嶺偷瞥牧磬,牧磬倒是一臉歉疚,朝他點頭以示鼓勵,段嶺便低著頭,到一旁坐下,先生先是提筆寫了兩行,出了題,便將筆交給段嶺,段嶺接了,微一沉吟,落筆。
“坐吧。”牧曠達這才朝武獨說。
武獨在一旁坐下,雙眼卻始終盯著段嶺,眼神極其複雜。
“我倒是不知道你從何處買的小廝。”牧曠達朝武獨說。
段嶺寫字的手有點發抖,武獨看了段嶺很久,牧曠達卻自顧自地喝著茶,段嶺終於忍不住,抬眼瞥武獨,眼裡帶著懇求。
也許是那天站在太學外,期待的眼神與夕陽的光線觸動了武獨,也許是他轉頭那一瞬間的眼神,令武獨再次心生同情。
武獨終究於心不忍,隨口給段嶺編了幾句謊,解釋道:“他爹是個藥商,乃是我故交,小時住潯北,母親死得早,潯北城破後與父在塞外經商,後來死了爹,無處可去,前來投我,念及故人之情,便容他在僻院裡頭暫且住著。正想給他在府裡謀個營生,不過眼下看來,倒是我多管閒事了。”
武獨說完又看牧曠達,牧曠達看也不看武獨,朝段嶺問:“讀過私塾?”
段嶺沒吭聲,武獨又替他答道:“他爹原本是想讓他讀書,考個功名的,亂世中說不得耽誤了幾年。”
牧磬伸長了脖子,偷看段嶺寫的文章,牧曠達咳了聲,牧磬那脖子便如烏龜一般馬上縮了回來。
牧曠達顯然也對武獨話不投機半句多,廳內一片肅靜,只有段嶺寫字時,毛筆拖著宣紙發出的輕微聲音。
在這肅靜裡,倒是武獨先開了口。
“可有好幾日沒人來送飯了。”武獨說,“相府既然不養閒人,正想著這幾天來與牧相辭行。”
牧曠達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先是短暫一怔,繼而便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丞相這點顏面還是要的,招了個門客,卻不給一日三餐吃食,若是傳出去當被人笑死,一轉念便知道是昌流君刻意折辱武獨,也不點破,朝家丁吩咐道,“傳令廚房,現在就去,再短了僻院內一日三頓,家法打死。”
武獨臉色這才好了些,想必不是牧曠達刻意來整他,正陰晴不定時,段嶺把筆擱上了筆架,一聲輕響。先生便將文章取來,躬身放在牧曠達面前。
牧曠達只是看了一眼,便朝段嶺說:“明日起,白天過來陪少爺讀書,午後依舊回去伺候你義父。”
說畢,牧曠達又朝武獨說:“殺一個人只要一刀,養一個人,卻要一輩子,這是你命裡的功德。”
昌流君接了話頭,說:“改行當個教書匠也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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