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天夜翔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3節,相見歡,非天夜翔,層繁體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我爹叫段晟。”
駿馬馳向河岸畔,郎俊俠翻身下馬,於封凍的渡口牽著馬,載著段嶺渡過了河。
“我是上梓段家人……”段嶺重複道。
“到上京來求學……”段嶺昏昏欲睡,在馬上搖搖晃晃。
千里之外,玉璧關下,李漸鴻深一腳淺一腳,艱難前行。
他遍體鱗傷,踉踉蹌蹌,渾身多處骨折,唯一陪伴著他的,便唯有揹負之劍,以及脖上繫著的紅繩。
紅繩穿著一個吊墜,那吊墜晶瑩剔透,乃是一枚潔白無暇的玉璜。
一陣風捲來,將玉璜上的積雪捲去,現出黑暗裡溫潤的熒光。
遙遠的天地盡頭,另一枚玉璜上,彷彿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召喚,那是蒼鷹越不過的鮮卑山,魚兒遊不到的冬泉河,那股力量,就在河流的彼岸。是牽絆,亦是宿命。
那力量彷彿根植在他的靈魂之中,流淌在他的血脈裡,支撐著他艱難前行。
風雪之中,彷彿有什麼聲音,正在逐漸接近,是荒原上群奔的狼,還是一陣摧毀世界的旋風?
“奔霄!”李漸鴻吼道。
一匹通體漆黑,四蹄雪白的駿馬揚起雪粉,朝著他馳來。
“奔霄——!”
戰馬嘶鳴聲劃破長空,衝向李漸鴻,李漸鴻拖著馬韁,用盡全身氣力,翻身上馬,伏在馬背上。
“走!”李漸鴻喝道,與奔霄一同消失在風雪之中。
渡河過江,再一路北上,沿途漸有人煙,天氣卻越來越冷,郎俊俠反覆教段嶺,不可對外說自己的遭遇,及至段嶺背熟,郎俊俠又與他說些上梓的趣事,逗得段嶺漸漸忘了擔憂,亦漸漸忘了傷痛。
段嶺的噩夢猶如他的一身傷,都在逐漸痊癒,及至背上傷口結痂,外痂也已脫落,留下淡淡的幾道痕時,郎俊俠終於結束了這段漫長的旅途,段嶺也看到了平生所見最繁華的一座城市。
樓臺照海色,衣馬搖川光,越過鮮卑山西段,夕陽西下,一抹紅光從無盡的曠野中透出,錦河如帶,環城而過,閃爍著冰河的光澤。
上京城於薄暮之中,巍然而立。
“到了。”郎俊俠朝段嶺說。
段嶺裹得嚴嚴實實的,這一路上實在是太冷了,他被郎俊俠抱在懷中,二人於馬上眺望著遠方的上京城,段嶺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覺得很暖和。
抵達上京時恰好入夜,城門處把守森嚴,郎俊俠遞出文書,守衛注意到了段嶺。
“哪兒來的?”守衛問。
段嶺盯著守衛看,守衛也盯著段嶺看。
“我爹叫段晟。”段嶺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答道,“我是上梓段家人……”
守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自述,問:“你倆什麼關係?”
段嶺望向郎俊俠。
“我與他爹是朋友。”郎俊俠答道。
守衛將文書看了又看,最後不情願地放二人入內。城中燈火通明,街道兩側堆滿了雪,正是一年將盡之時,路旁醉漢秉燈持酒,欄前歌女撫琴細歌,更有甚者或坐或臥,等在燈紅酒綠的酒肆之外。
藝妓放肆的招呼聲從夜闌中漏出一二分,佩劍的武人駐足抬頭觀看,攬紅抱翠的富商喝得爛醉,搖搖晃晃,險些撞翻了麵食攤。馬車叮噹作響,從結冰的路面過去,轎伕一聲喝,華麗的高抬大轎穩穩離地,如一座座房子般朝著上京的四面八方移動。
主道上不許縱馬,郎俊俠便讓段嶺坐在馬上,自己牽著馬韁往前走,段嶺的臉被捂得剩一條縫,眼睛從裘帽的縫中好奇地打量著這一切。轉進側巷後,郎俊俠復又翻身上馬,捲起飛揚雪花,馳進深宅暗巷。
樂聲被拋在了背後,燈火卻依舊通明,安靜小巷中兩側大紅燈籠高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