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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對戰百人,哪怕有帝鎧在身,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往好處想,武獨還很有可能已經傷重不治了。”
“牧曠達會說什麼?”蔡閆想到牧曠達其人,定不會做無意義的事,中秋設宴,有很大的可能乃是要穩住自己,假意效忠。
蔡閆對眼下的局勢還是樂觀的,從馮鐸知道他的身份起,便變得與先前略有差別,凡事都謀定而後動,也許早就不該瞞著他。
雖說馮鐸仍然沒有成功除掉段嶺與武獨,但至少給他們爭取了時間。
馮鐸尋思良久,說:“有七成的可能,是朝殿下效忠。”
“另外三成呢?”蔡閆問。
“另外三成,是他掌握了什麼咱們不知道的證據。”馮鐸皺眉答道,“但可能性很小,除非他打算馬上動手,否則現在把最後的倚仗亮出來,是不明智的。殿下,恕臣冒昧,當年之事,您都與烏洛侯穆對清楚了?”
“對清楚了。”蔡閆說,面對這問題時,他依舊有些渾身不自在,避開了馮鐸的目光。雖然知道告訴他,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但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一份危險。
更艱難的是,馮鐸一旦掌握了他的底細,自己就有種隨時被抓著把柄的危機感。
“當年我祖父、我爹、我娘……”蔡閆沉聲道,“蔡家一百一十七口人,放逐的放逐,處死的處死……”
馮鐸聽到這話時,剎那就震驚了。
“您是關中蔡家的人?”馮鐸低聲道。
“是的。”蔡閆說,“就是你姐姐的遠房親戚,蔡家。遼帝中了反間計,在南院韓唯庸的勸說下,將我蔡家滿門抄斬。那年我哥帶著我逃出中京,前去投奔耶律大石,風聲鶴唳,沿途全是追兵……”
蔡閆陷入對過往的回憶之中,馮鐸則沉默站在一旁,及至很久後,腳步聲響,郎俊俠回來了。
“怎麼樣?”蔡閆抬頭看著郎俊俠。
“黑甲軍統領謝宥、內閣大學士蘇閥、內閣文書程願、徵北大將軍韓濱、淮陰侯姚復、山東太守鄭欽。”郎俊俠答道。
這麼多人,牧曠達應當是玩不出什麼花樣來的。
“鄭彥呢?”蔡閆想起一個被遺忘的人,自從李衍秋死後,鄭彥便有點魂不守舍,雖說大部分時間待在東宮,卻很少說話。後來蔡閆見他始終未從這事總走出來,便讓他自己隨意,在城中散散心也好,但不能離開江州。
“這些天裡他常在天下第一攤喝酒。”郎俊俠答道。
情有可原,蔡閆幾乎沒有懷疑過鄭彥有什麼舉動,頂多覺得他曾是淮陰侯姚復派來的,會不會還向著那一邊。可這段時間裡姚復很少見鄭彥,也就打消了他的疑慮。
“下一個該去見誰?”蔡閆打起精神,問。
“姚復。”馮鐸答道,“我們現在有謝宥、韓濱兩人的支援,接下來就到姚復了。”
“下一個應該去見誰?”段嶺在回牧府的路上問道。
武獨想了想,答道:“現在咱們手中有謝宥,去見姚復?”
姚復還不知道李衍秋仍活著,段嶺雖然不願對人性抱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但在姚複眼中,李衍秋死了,他不說,段嶺的身份便死無對證。
他支援誰,也許誰就能成為新的皇帝,段嶺相信李衍秋先前說過的話,當年趙奎正是因為忌憚淮陰候姚復,才遷都至西川。淮陰侯雖然表面上和藹可親,人畜無害,但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李家遲早會剷除姚復這地方豪強,完成大陳江山最後的集權。姚復心裡也很清楚,就看雙方如何做交易了。
現如今的江州就像一盤棋,他與蔡閆都在不停地下子佈局。蔡閆手上有他想要的全部;而段嶺手上,最開始的條件只有四大刺客,現在又多了個謝宥。
“按著您交代的,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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