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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雪收回了手，默默的坐直了身體。
“那天，你那樣折辱陳平安，他被陳公連夜接回了帝都，第2天我就收到了休書，所有人都在罵我蕩婦，就連我爹孃……我真的是後悔了。”
方清雪表情逐漸變得無奈，變得嚴肅，變得冷靜，變得面無表情。
“我哥哥死了……我被陳家退婚了……現在我爹孃都叫我去死，我連家都沒有了……”
“清雪，對不起，我……”
江寒伸出手想要安慰她，但是卻被方清雪一把拍開。
“江寒，我們真的不合適，這一個多月裡我想了很多，以前的我太任性了，不夠成熟，以至於造成了現在的一切。”
“我認了，你也不必覺得愧疚，就當是年少犯的錯，該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已經決定要重新開始，今天來正式跟你道別，我們以後可以做朋友……”
“師傅對我很好，也教會了我很多，我也已經申請了下山歷練……”
方清雪說著緩緩站起身對著江寒，微微躬身一禮。
“江寒，謝謝你在過去的日子裡還記得我，謝謝。”
方清雪一禮過後，隨後轉身朝著亭子外走去，絲毫不帶留戀。
江寒看著方清雪離去的背影，伸出手，好幾次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他不知道方清雪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來和他見面，並且提出道別。
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理由去挽留她。
“清雪，你真的可以放下嗎？”
江寒心情有些低落。
方清雪臉上被毒物腐蝕出的黑斑已經消失了。
江寒為此感到高興。
同時，他也有些失落。
她臉上的那些黑斑，是他們之間的羈絆。
江寒不知道方清雪是否真的可以斬斷羈絆，放下一切，重新開始。
如果她真的能放下一切，那麼江寒會衷心的祝福她……
可，江寒害怕她只是為了讓自己寬心才這麼說，實際上獨自一人承受這些苦難。
方清雪面臨的這些苦難，有一半是江寒的責任。
如果不是他，她哥哥就不會死。
如果不是他，陳平安就不會嫌棄她。
如果不是他，她就不會被退婚。
如果不是他，她不會被父母斷絕關係。
……
江寒為此感到了一種深深的愧疚。
他不知道怎麼做，對她才是好的。
他不敢出言挽留，生怕再一次傷害到她。
江寒感覺有些心痛，也有一些心塞。
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天他們坐在馬車上……在宗門外小城的空地上，方清雪問他的那句話。
“清雪，我會永遠記得你的。”
江寒眼中閃過一絲回憶之色，看著方清雪離去的方向，小聲的呢喃了一句。
就在江寒心情複雜的時候，他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
“她是個好姑娘，一個挺優秀的小姑娘，你們之間真是可惜了。”
江寒沒有回頭，只是看著方清雪離去的方向，調整了一下心情，平靜的說道：
“我對不起她，其實有些時候我寧願承受這一切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江寒在那裡又看了一會兒，隨後慢慢的轉過頭，看向來人。
“師姐，你終於來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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