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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佈道街更名為福州路了,洋人叫它福州路,滬上人叫它四馬路。四馬路不長,一千來米,東段馬路有東段的風景,西段馬路有西段的風景。
上海是個做生意的好地方,清生意之下有葷生意,文生意之上有武生意。西段馬路,做的便是葷生意。
西段馬路上的風景是一派珠香笑玉的畸形繁榮之景,娼妓都雲集在此處,一眼望去數不清有幾個里弄,也數不清有多少妓女,粉白黛綠的人物塞滿了半條街,旁門左道也是五花八門。
老爺有資嫖妓,只樂得鴇兒眉開眼笑。
提起京城便是戲,提起滬上便是妓,有些人倦出家門,不願動履,就走筆一張清爽的局票,付上叄塊錢,差個孃姨大姐送到書寓堂子裡。倌人接過局票,取下壁上的琵琶抱在懷,讓龜奴揹著或乘藍呢轎子聞呼即至。
你說耳懶想聽人唱曲兒,倌人掃開喉嚨,操著一口軟軟的蘇白:“但請諸公細細聽。” 纖指一弄,低低彈一兩個小曲兒,香喉也婉婉轉轉唱幾句。回思只覺遍身銷魂。
一曲彈唱完,琵琶靜橫在膝上,拿起筆濡墨又能賦詩作畫,賦的是風花雪月,深閨夢裡,也賦杳杳山水,無限江山;畫的是綠毛么鳳騎馬來,春閨姑娘掩面偷眼,也畫煙雨江南,鷗魚鳧鴨。不經意之間筆下偷放出一派眠雲臥月飲流霞之情,也不失為一段小浪漫。
這時候妓院叫書寓,裡面的倌人姿容可愛,琴棋書畫件件精,歌舞吹彈般般會,身份地位可不差,都尊稱她們一聲“先生”。
先生貌美技多,就是規矩忒多了些,打茶圍就只陪客聊天,花局只陪客飲酒,牌局只陪客打牌,不能逾規,她們自生也是身口皆不許人。
拿絳仙教藐姑的秘訣來說,這叫做許看不許吃。便是做這些近似皮肉生意的,要懂得許看不許吃的道理,換句話來說應當就是要學會欲迎還拒,但要記住那腳永遠不能跨了“迎”一字,跨過了變成“淫”,在別人眼裡價也掉了。
想是書寓的姆媽和先生心中都記住絳仙的話,端著架子賣藝不賣身,哪能讓你一個赤佬白相相,縱然賣身做小了也不許情,留你一人痴痴念想,方寸大亂,夜裡淋漓感慨。
許看不許吃,久而久之那書寓也只能落得個門庭冷落的下場,長叄、么二還有上不得檯面的野雞漸露點風頭。
長叄堂子低書寓一等,么二堂子又低長叄堂子一等,長叄與么二堂子的倌人亦會琴棋書畫,歌舞吹彈,雖不像書寓裡的先生件件都會且精,倒也都會個一二,總虧手裡來得。
野雞不同,滬上的野雞又分有兩種,一種是住家野雞,不需出門攬客,只需穿出客衣裳,戴上蘇頭,乖乖等客上門就成。一種是普通野雞,得辛苦一場,自己出巷子兜馬路,扯著嗓子喊著“來呵,來呵”,招攬今日的客人。
不管是住家野雞還是普通野雞,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技能,七打八靠一身皮肉搵錢,但規矩最少,即便動手動腳姆媽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此並不缺去裡頭作樂的大老爺。
見狀如此,書寓的規矩也不甚多了,賣藝不賣身的規矩明面上是這般說,但魆地裡你出血的多,破除規矩得親肌膚,摟著纖腰叫心肝寶貝,在床上暗合一場也不是不能。
以前書寓和長叄中間總劃分界限,長叄就是長叄,書寓就是書寓,相互瞧不起對方,姆媽與倌人並肩作戰挖苦對方,火氣旺的時候,還長洲不讓吳縣的打起來。如今一方冷落一番熱鬧,又做起相互挖牆腳的事情。再後來這條界線也就沒了,人們圖方便,自主把兩個堂子合併,直接叫長叄書寓了。
總之一句話,別弄出個小雜種來,不肯帶上風流如意袋,就別把子孫一聲不悶的往裡灑,害先生遭姆媽打,白白乾折了兩條命,別時候到了去找閻王才知道錯,身上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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