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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起她，走向那張大床。

她認命地閉上眼，摟著他的脖子，無論是四年前還是現在，都是同樣的結果。

唯一不同的是，那時候的她，一腔赤誠，滿懷情愫，全都給了他，一心只想把自己交付給最愛的人。

可他，恐怕只當是個笑話。

而如今，他依舊是那個佔據主導地位的人，只是她……

想到這裡，容小諾忍不住嗚咽一聲：「不要……」

正是這一聲，喚回了傅慎行的理智。

他最怕她哭。

他緊張地看著她，才發現她早已經淚流滿面。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變成了那種他最厭惡的人，差點就傷害到他視若珍寶的女孩。

或許，真的回不去了。

「抱歉，小諾。」

他懊惱地坐起身，想要幫她把凌亂的衣服整理好。

「你別過來！」

她顯然是誤會了他的意思，防備地朝後退去。

她的反應，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傅慎行苦笑，起身離開。

走之前他叮囑道：「很晚了，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你放心，我不會再過來，房卡留給你。」

說完，他徑直朝門口走去。

她不發一言，只呆呆地坐在床的一角，也不看他。

男人幽幽嘆了口氣：「場地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們想隨時過去，都可以。」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容小諾內心五味雜陳。

她摸不透他的想法和行為，有時候覺得他像是能救他於水火的天使，可有時候，又覺得他其實是把她推入深淵的惡魔。

他離開後，她的手機立刻收到了一條訊息。

『之江東路289號，福列斯大劇院。』

她打好了「謝謝」兩個字，終究是刪除掉，沒有發出去。

握著手機，她疲倦地躺在床上，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撥通了路晨的號碼。

「小諾？這麼晚還沒睡？」

「嗯……」

聽到路晨的聲音，容小諾的心境平復了不少。

無論發生什麼，她即將結婚的物件都是路晨，也只會是他。

「怎麼了？我這邊還在聯絡可能的場地，如果沒有特別急的事，我晚點再聯絡你，可以嗎？」

他的聲音極其溫柔，卻透著一絲疲憊，聽起來已經是為這件事奔走了一天。

「不用再聯絡了，我這邊已經聯絡好了。之江東路289號，福列斯大劇院。」

「福列斯？」

路晨有些意外，因為福列斯劇院他之前已經聯絡過，可被對方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我……找了朋友幫忙，他聯絡的。」

容小諾最終還是沒有把是傅慎行幫忙的事告訴他，只說是一個做劇場工作的朋友。

「你朋友還挺神通廣大。」

路晨笑笑，說：「那我們明天一起去看看，如果合適，就得開始訓練了。」

「嗯，好。」

「你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結束通話電話，容小諾重重嘆了口氣，這種有事瞞著他的感覺，真的一點也不好。

算了……還是先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

翌日早上十點，容小諾和樂團的人在福列斯劇院門口會合。

路晨見到她，笑意盈盈地上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旁邊立時響起起鬨的聲音。

「嘖嘖，小別勝新婚，果然不是說著玩的。」

「看你們這恩愛勁，好事將近了吧？什麼時候舉辦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