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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霧頓時擺手道：「我不抱怨了，你快吃。」

他黑亮清澈的雙眸裡染上歉意，看的鬱琛心裡一陣堵得慌。

「心不在焉，當然食之無味。」鬱琛毫無感情地批判道，「這三天裡，你前前後後抱怨了不知多少次。先是病房陽光太曬，再是陪護床不夠軟，再是飯菜不好吃。就連一天工作24小時的掃地機器人，你都要怪它執行聲音太大吵到你睡覺。」

尤霧被鬱琛說的有些尷尬，他半垂下頭，白皙的臉上難得浮起幾縷窘迫的紅暈，小聲道：「我就是不太習慣這裡的環境，有些不適應。」

這話被鬱琛當即戳穿：「拉倒吧，當時在二級城，你和我在廢棄基地住了半個月，也沒見你有半點不適應。況且這間病房的配置堪比五星級酒店，你怎麼可能住不慣？恐怕是因為某人不在，你才不適應吧？」

尤霧被堵的啞口無聲，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落進鬱琛眼裡，讓鬱琛感到更加不快。

他知道尤霧向來是伶牙俐齒的，平時能想出一百種方法把他懟回去，可是如今卻乖乖地聽他數落，這變化也太大了。

他對尤霧太瞭解了，也正是因為這份瞭解，他才感到心驚。如果不是他說中尤霧的隱秘心思，恐怕尤霧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的改變。

從來沒有那個人能讓尤霧如此念念不忘，鬱琛雖然沒見過那個ai，但是卻能從尤霧的言行舉止中拼湊出那個ai的形象。不難看出，那個ai幾乎把尤霧捧在了手心裡，縱容著他的驕傲與才華，軟化了他的尖刺和防備。

如果對方不是個ai，鬱琛真的希望尤霧能和對方在一起，儘管這樣就必須放棄和柯帝斯上將的婚約。

但是……

那根本不是人類好不好？那就是一串程式碼，一堆金屬，人類和ai是不會有結果的！

鬱琛猛地坐直了身體，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尤霧，冷酷地指出：「你和他不能在一起！」

「啊？你說什麼？」尤霧還在反思這兩天自己的言行，突然聽到鬱琛這句話，根本沒懂他的意思。

「人機殊途，你們是不會有結果的，」鬱琛正色道，「趕緊放手吧，不要在無望的感情中越陷越深。」

「……你沒事吧？說什麼呢？」

「別和我裝傻了，我都看出來了，你喜歡那個ai，這兩天你不停地說他做飯好吃，家務全包，難道不是想他了嗎？」鬱琛滿臉看穿一切的表情。

「沒、沒有啊！我就是隨口一說，才沒有、沒有想他呢。」尤霧矢口否認。

鬱琛根本不信，無語地看著尤霧，一臉「你繼續裝我看著呢」的表情。

「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呢？」尤霧臉頰發燙，小心思被鬱琛無情地說出來，整個人都快要鑽進地縫裡了，「我只是、只是要整他，所以才會讓他幹那麼多活的。」

「人家好好一個ai，你整他做什麼？」

說到這個，尤霧就生氣了，他右手握拳，狠狠地砸了一下床，腦子裡有幾秒空白，不受控制地把柯帝斯的真實身份說了出來。

「我懷疑他根本不是ai，而是上將本人，故意來欺騙我的。」尤霧憤憤不平道，「我怎麼會喜歡一個騙子呢？現在之所以不戳穿他，只是因為要讓他付出代價，等我玩膩了，再把他一腳踢開。」

他在被子上砸了幾下洩憤，這話一說出來，心裡積壓許久的怒氣突然就消散了，等他平靜下來，心平氣和地去看鬱琛，突然發現好友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你這是什麼表情？不信我嗎？」尤霧皺起眉頭。

鬱琛搖搖頭，抬手輕觸尤霧的額頭，沉默片刻後納悶道：「沒發燒啊，怎麼人就傻了？」

「啪——」尤霧猛地拍開鬱琛的手，眼睛瞪得溜圓，道：「你愛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