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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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的是，皇太后竟冷冷對她又開了口：“靜妃入宮時間短，不懂規矩便也罷了，宸妃你自七歲便在宮中長大，怎的也如此不知輕重？”

“臣妾知罪。”聽聞此話，宸妃連連叩首，一顆心又緊緊地揪了起來。她自是萬分懊惱，平日裡她跋扈慣了，卻忘了後宮除了月貴妃，還有個更能掌握著她們生殺大權的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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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音閣內一時又靜默了，眾人皆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在此時鬧出什麼動靜來。皇太后冷著臉坐了半晌，終於再次開口。“宸妃，你身為五妃之首，卻不以身作則，以後還如何服眾？既如此，今日哀家便撤了你的協理六宮之權，你且好好閉門思過吧。”

宸妃腦袋嗡的一響，整個人如爛泥般癱坐在地，傻呆呆地看著太后，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她此時自然是不敢再求情了，可是她也確實沒料到，因為這麼一樁事兒，太后就會削了她的協理六宮之權。有沒有這個權柄在手上，她在後宮的地位完全是天差地別。

她從前敢對月貴妃那般不敬，也是仗著自己誕下皇長子，又能協理六宮。她以為這是皇上與太后給她的某種暗示與默許，可這麼一來，就什麼都沒了。

皇太后又看向月貴妃：“今日之事，你也在責難逃。”

“是。”月貴妃亦規規矩矩地跪下，“臣妾治下不嚴，才會出了這樣的事情，臣妾願意領罰。”

“罰卻也不必了。”皇太后挑了挑眉，“只是這後宮這麼多人，你一人確也應付不來。這樣吧，瑜妃向來穩重，以後就由她協理六宮吧。”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月貴妃面上波瀾不驚，規規矩矩地應下來，心中卻是冷笑。

看來今日宸妃所作所為，只怕正合了太后的心意。

這些年來，太后一直喜愛瑜妃，這協理六宮之權應當也早就想給瑜妃了。只不過，宸妃從前得寵，雖說跋扈些，但到底沒犯什麼大錯，不能貿然就削了她的權。今日這事兒，隱隱地竟是幫了皇太后一把。難怪她對班靜如只是小懲大戒，對宸妃卻是動了這麼大的怒。

都說聖心難測，可他們這位太后娘娘的心思，怕是更加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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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鬧劇至此算是告了一個段落，月貴妃陪著皇太后先行離開，清和與班靜如待她們走遠了，便也離開了暢音閣。

雖說被罰俸三個月，班靜如心裡卻痛快，才走出去便笑出了聲。“這一架打得不虧，雖說被她抓疼了頭髮，但她如今沒了協理六宮之權，定是咬碎銀牙，恨得不得了。”

清和陪她笑著，不知為何，卻隱隱覺得不安。

今日為何這事兒會這麼快的傳到太后耳中，太后最後賜了瑜妃協理六宮之權真的只是偶然嗎？焉知不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瑜妃......她從前從未留意過，但能讓太后看上的人，絕不會是簡單的角色。而那邊廂，敬嬪還留在暢音閣內陪著宸妃。她看著宸妃心如死灰地跌坐在地，嘴角勾起了一絲隱隱的笑意。

太后那邊......是她讓月霜去悄悄傳的訊息。

秋去冬來，驟雪初霽。

清和站在窗前，靜靜看著外頭的白雪發呆。

她特意沒有讓人清掃乾淨，院內的積雪深切切的，好似有千絲萬縷的情緒，又像海水一般洶湧，能淹沒一切。冬日的風冰冷刺骨，再也沒有秋風的溫柔，肆虐地拂過她的髮梢。

冬日，就好像是個驕矜的公主，舞動著自己腰肢，送來凜冽萬千。這一眨眼，便是元熙十八年的除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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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記得去年除夕，她在冷冷清清的承露宮中，聽見了小太監們的齟齬。如今不過一年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