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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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色，她在佟府時就已經一清二楚了，她也早猜到今日她入宮來，定然是要說些什麼立威的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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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若她不過分，清和便當是左耳進右耳出，還能陪她演個母慈子孝。若她實在過分了......那便不要怪她不講所謂的“母女”情面了。

畢竟就算姐姐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也沒見佟夫人有多疼惜她。她們作為佟府的女兒，實際上卻都只是佟家爭奪權力的棋子。

“聽說皇上十分寵你？”佟夫人的聲音冷淡了幾分。清和應了一聲：“皇上待女兒還算不錯，母親可以放心。”

“若是不錯，怎麼還只是個妃位？”佟夫人掃她一眼，聲音又冷了幾分。

“且不說你姐姐是以皇后的身份入宮，同樣是先皇后的妹妹，月貴妃怎麼能入宮就封為貴妃？你倒好，別說貴妃了，便是連個封號都沒有。”

清和看她那高高早上自以為是的模樣，忽而輕笑出聲。

佟夫人神色一怔：“你笑什麼？”清和堅韌地回視她，絲毫沒有躲閃。“我笑佟夫人，忘了自己的身份。如今，你我君臣有別，佟夫人還是客氣些，喚我一聲娘娘吧。”

“好大的口氣！”佟夫人眼中怒意閃過，抬起手來便想對她揮一巴掌。清和早就不是當年在佟府中任她宰割的佟家二小姐了，此刻看見她揚起的巴掌，她飛快地抬起一隻手，抓住了佟夫人的手。

清和臉上依然帶著笑容，仿若純潔無辜的小白兔，然而說出來的話，卻叫佟夫人膽寒。

“母親可要想好了，您這一巴掌落下，打的不是佟家的姑娘，而是皇上的佟妃。”佟夫人猶在掙扎：“百事孝為先，你不知尊重嫡母，我教訓教訓你也是應該的。”清和徑直揮開她的手，後退了一步。“母親也是讀過書的，怎的連『君為臣綱』的道理都不懂了？難道母親忘了，方才見了我，可是行過跪拜之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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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佟夫人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只是從前她在她面前耀武揚威慣了，此時自然是萬分下不來臺。她萬萬沒有想到，當年那個在府裡怯懦膽小的丫頭，如今竟然有了這般氣勢。

縱然是她的親生女兒當了皇后，也從來沒有這樣與她說過話。

但清和也不準備與她鬧僵，怎麼說她自己也是出身佟府，若是如今得寵了便和孃家劃清界限，難免落人口舌。方才那些話，也只是一些“殺威棒”，好叫佟夫人收斂幾分罷了。

“眼下天兒漸漸熱了，人難免煩躁，女兒能理解母親方才一時的怒意。”

她臉上重新堆起溫和的笑意，主動給了佟夫人臺階。

“女兒受母親恩惠長大，怎會不懂要孝順雙親？方才與母親頂嘴，是女兒的不是，還望母親大人有大量，不要見怪。”

佟夫人心裡雖說仍咽不下這口氣，但她也不是個蠢的。佟清和畢竟不是從她肚子裡生出來的種，真要鬧翻了，佟政宏那兒也不好交代。此時既然對方願意低頭，她免不了也要見好就收。

低了低頭，再抬頭時，她已換了一副模樣，看著仍是那般慈善和藹。

“你如今在後宮，若是氣性上不能硬氣點兒，又怎麼應付其他人？也怪我，昨兒晚上沒睡好，精神差了脾氣就差。但母女之間怎會有隔夜仇？清和，你說是不是？”

對於她這變臉的本事，清和是佩服的，當下笑道：“自然是，女兒與母親，總是一條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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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夫人上前一步，重又挽起她的手，彷彿剛才一幕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