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子嗣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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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湄不免暗歎，太后果然愛子，從前給自己的長子求娶了正值豆蔻年華的沈雲舒，讓沈太保一路為其護駕擁景帝登上皇位。

現今又為次子指了太傅的女兒，也是一碗水端平了。

“不如再指兩名側妃吧。”太后眯起了與景帝極為相似的眼睛，看向靖王，見他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又將視線投向貴女，臉色有些僵硬了。

“靖王。”景帝驀地出聲。

靖王向來是個畏兄的，當下便回了神，看了看其餘四個千金小姐，糾結了半天，他與她們都不是初次見面，這怎麼選的下來。

可是景帝陰沉沉的臉子就甩在那兒，他不選不行，心一橫，便指了莊妧一左一右的兩個貴女。

謝雲湄細細看了看，左邊那位不正是那日湖心亭見到的胡尚書的千金嗎？這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再看另一位，果不其然就是成湘雲。謝雲湄微不可見的彎了彎嘴角，靖王也就是看著沒有心機罷了，論手段，誰能及得上宋家的子弟。

太后顧著她有身孕，後續的事情便讓她先行退下了。

她才剛到宮中，就聽宮人們講聖旨已下，封莊太傅之女莊妧為靖王正妃，胡尚書之女胡若瀾與成將軍之女成湘雲同為側妃。

這指婚的速度不禁讓人咋舌讚歎。崇政殿景帝寢宮。

太后與景帝屏退了所有人，二人皆坐於上首，神情肅穆。

“這個局面就是你說的有分寸？你糊塗啊。”

太后指著他的指尖都在打顫，“這個子嗣，你要還是不要。”

其實太后也有些動搖了，這畢竟是她的親孫子，這比天大的血緣足夠讓她把那些嫉恨都放一放了。

可太后是誰，她寧願自損一千，傷敵八百，也不願謝家因為有了皇子而地位更加穩固。

一個家族顯赫不要緊，帝王說讓你倒臺你就倒臺了，可是若是你的家族與宮中的皇子搭上關係，那便是一隻腳踏進宗室了，百年不倒的榮耀。

為帝者厚待宗族，這是歷年歷代的傳統，更是仁德義孝。“朕的後宮，許久沒有皇子出世了。”

景帝闔眼，面無波瀾。

太后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可那是謝雲湄的孩子，身上還流著謝氏一族的血脈，這胎就算是哪個卑賤的宮女所出，她都認了，可偏偏是謝雲湄。

“去母留子。”太后轉了轉手裡的佛珠，淡淡的做出了這個決定。

沒想到的是，景帝一口否定，語氣冰冷，是太后從未見過的堅決：“不行。”

“朕自有決斷，母后不必操心了。”

說罷，景帝不顧太后作何反應，徑直走出正殿，德裕見他出來，渾身散發著陰鬱之氣，一時間不敢開口，默默跟在他的身後。

“去昭儀那。”德裕聽他開口就是一激靈，小跑著往正殿奔去。太后望著漸漸走遠的景帝，美目中閃過一絲不忍，可是，斬草需除根，她必須替景帝做出決定。

華清宮中歡笑一片，謝雲湄赤著腳坐在內殿的毯子上，天氣愈發回暖，她的身子也不像冬日那般脆弱了，動輒就生病。

景帝不來華清宮時，她們主僕就會圍坐在內殿，擺一個小桌，放上一壺果酒，再來點零嘴，就開始談天說地，好不愉快。

“不必通傳。”

景帝剛入華清宮的院子，就聽到裡頭歡笑聲一片，他很久沒有聽見這樣自在的笑聲了。

趙安本在內殿守著，遠遠的就瞧見一個偉岸的身影漸漸逼近，趙安喝了點老酒有些迷糊，眼前看著朦朦朧朧，剛想呵斥，就被一人輕輕踹了一腳。

“你這老東西，竟然還喝起酒了。”德裕看他那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就知道他沒少喝。

趙安聽見德裕的聲音猛地清醒，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