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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玉哪知道談莉莉心裡頭竟然那麼多的彎彎繞，她有些懵。

「那剛才艾麗斯怎麼……」

「不一樣啊，艾麗斯跟我又不是隊友，一年到頭指不定能見上幾次呢，有時候關係親密的，反倒是畏手畏腳。像艾麗斯，純粹的拿我當工具人，不是一回事。」

「那你還真樂意當這個工具人啊？」

蔣玉一點不覺得，許向暖願意充當這麼一個角色。

「樂不樂意的也就那樣了。」許向暖聳了聳肩，「她樂意問，我心情好就說兩句，心情不好那就少說兩句。」

完全看心情說事。

「那你今天心情不錯。」蔣玉想了想，「那談莉莉要是一直拉不下臉來怎麼辦？」

許向暖掐了一朵玫瑰花，越看越覺得不好看。

「玉姐，人不能總不勞而獲對吧？想要得到什麼總得付出一些代價，這些代價有的大有的小，但總體來說都在承受範圍內。」

蔣玉一時間愣怔在那裡，她的心思被許向暖看穿了——

其實她是想問，要不自己去提醒談莉莉一句。

「如果莉莉連這點都想不通，那她往後的職業生涯有的磋磨。」

不能指望總遇到貴人，人生路上最大的敵人是自己。

戰勝自己，才能走出一條更為寬闊的路。

「你說的是，是我太著急了。」

蔣玉的著急是有原因的，即便現在國內球員都單飛，不再走體制的道路，但是看這次比賽，許向暖這個八分之一賽區內遇到了多少俄羅斯球員？

當年俄羅斯的紅粉軍團便是形成了集團軍的優勢，在女子網壇上佔據一席之地，哪怕是這些年來俄羅斯女球員在大滿貫賽場上很少拿到冠軍獎盃，但巡迴賽賽場上也有不錯的成績。

商業價值一直沒落下。

退伍軍人的蔣玉自然知道集團軍優勢所在，總比一個人單打獨鬥來得好。

澳網的時候一直都在緊張許向暖的比賽，也沒關注對手。

現在蔣玉有了閒心，觀察的多了，考慮的自然也多了。

許向暖捏了捏這位操心大姐的臉，「我知道玉姐是為我好了，不過有些關卡得自己過，牛不喝水強摁頭，反倒是會引起逆反心理。」

這道理蔣玉自然懂的，只是早前整個人都陷入一種魔怔的狀態，顧此失彼了。

「向暖。」

「怎麼了？」許向暖把那玫瑰花別在了自己的小馬尾上，她最近在蓄髮，效果還不錯，這會兒已經長髮披肩了。

大部分時間，許向暖都把這頭髮給紮起來。

她發量多，之前養了大半個月，這會兒面板還白嫩著，倒是有幾分人比花嬌的意思。

蔣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去問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向暖，你怎麼就能考慮那麼多？」

有的時候，比大人考慮的還多還要全面。

而她不過是一個孩子，很多時候蔣玉都拿向暖當孩子看，像一個小妹妹，需要自己照看的小妹妹。

實際上，這個小妹妹在照看著絕大部分人，包括她。

「誰讓翟東澤缺席了我的童年呢，沒爹的日子可不是得自力更生？」

蔣玉：「……」她完全沒想到，這口鍋竟然最後落到了老大頭上。

「現在不用操心那麼多了，真的。」

許向暖搖頭，「不行啊，指不定哪天翟東澤就破產了，不還得靠我和媽媽養活他嗎？我還得再努力幾年才能退休。」

你這就考慮退休，真的言之尚早啊。

「我幫你弄下。」蔣玉強行扯開話題，掐了幾多玫瑰花往許向暖頭上堆，本來只是一朵小紅花，到最後愣是弄了一個花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