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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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一支冒險隊在通常的情況下，都是作為本地嚮導的走在第一個的，這雖然並不是最好的選擇的，因為失去了經驗豐富的嚮導，整個隊伍都會陷入迷路的危險之中，造成更大的損失，然而這種道理並不是人人都說得通……所以後來老丹尼爾都懶得說了，每次做嚮導都自覺走到最前面，不是打頭第一個，也至少走在第一梯隊裡面。

然而跟著白莫邪的隊伍一路深入地下200米，他都被安排在最安全的隊伍中段位置，前中後三部分的人，透過大聲說話來互相通知、交流情況，沒事的時候也要保持一定聲響動靜。

通常進入地下城的冒險者們都是小心謹慎，偷偷摸摸，生怕驚動了什麼的，老丹尼爾看著想笑，卻又不好說什麼，只能順著他們，跟他們一起保持禁聲。

然而實際上，當有人進入地下城的那一刻，整個地下世界就都知道有客人了，通道的傳聲效果不提，城控源的存在，就能透過魔力知道一切，然後透過魔力影響寄居在此的魔獸採取行動。

同時老丹尼爾也知道，其實天人們有一套自己的無聲通訊系統，混迷宮40年了，帶過形形色色的冒險者隊伍，這些基本事情還是知道的……現在白莫邪讓大家出聲，其實算是一種嘲諷，就是要驚動、誘使城控源主動出擊……

這一路觀察，白莫邪一行表現實屬中上水準，總體而言，給天人當嚮導，要比自己人類冒險者當嚮導要舒服輕鬆，對方不但更禮貌，而且根本不用自己多嘴提醒什麼，他們所有人，即使是新手彷彿都知道這些冒險基礎……然而人類卻總覺得，自己給他們當嚮導應該更舒心些，因為天人是天外來的惡魔啊！

老丹尼爾每次被問到這個話題，都是臉上微笑，心中冷笑——對於自己來說啊，管你們是人類還是天人，都是噬人怪獸！

管你們什麼種族，都一樣！

但這一隊天人新手，就不大一樣了，跟自己過往打過交道所有人類、天人都不同……一開始還認為他們是復活的，然而他們對北極城並不熟悉，然後一番交流討價還價，又認為他們是那種什麼都會、什麼都能做，但就是沒有生活常識的“神仙下凡”，天上下來的人。

現在才意識到他們兩者都不是……並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什麼都知道，而是不在乎了。

這種感覺老丹尼爾只在30級的人類身上感覺到過……高階不屬於國家的自由冒險者，並不多見，尤其是在這種天人基地，遠離人類文明的地方……這裡是那種離不開，無法活著跨越萬里荒漠的人待著的地方，天人、高階人類，他們更像是旅客，來了看過了，冒險完了，然後就離開了。

北極城說是天人的早年殖民地，但現在更像是普通人類的地盤了，大家圍著當初的殖民基地，也就是冒險者大廳，一圈圈修建房窟、城牆，每一圈城區都是一代人的記憶……

那些超過10級的人類，就會開始試圖加入商隊之中，成為商賈、軍事頭目們的附庸，然後離開這片荒漠上的沒有圍欄的監獄，去往更廣闊的天地。

但這裡畢竟是深入沙漠、山脈、荒原最裡面的一個，最大最安全補給城市，所以萬人聚集的冒險者大廳裡，每天多多少少都會見到那麼一兩隊，路過去秘境的高等級冒險者。

這群自由自在的冒險者，有的會十分熱情，不介意跟上來搭話的人們講講外面的天地，有的則會坐在那邊就給人一種生人忽近的氣場，對外界一切漠不關心，尤其是那群追求真理的高階魔法師們，基本上沒人會去主動招惹他們，因為他們給你的感覺，就是對現實世界裡的一切都不在乎了，很少有事情能引起他們的興趣，超然物外。

外面一些小酒吧、冒險者公會里面，聽酒桌之間的吹噓，冒險對於法師們來說，只是另外一種追尋真理的途徑罷了，就跟“聖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