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悲情的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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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明搖搖頭道：“不，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要說的，是在當時，有許多曰本的化肥企業都向我們抗議，說我們為中國提供了化肥裝置，使中國自己能夠生產化肥了，就不用再從曰本進口化肥了。有一位化肥公司的董事長，他是我的好朋友，還專門跑到我的辦公室來和我大吵了一通。”

“這算什麼邏輯？”林振華隨口說道，不過，在他的心裡卻非常清楚，曰本化肥企業的想法是有道理的。賣化肥是授人以魚，而賣化肥裝置是授人以漁，二者對於中國的效果是不同的。從曰本企業的利益來說，當然是賣化肥比賣裝置更長遠。

石川明繼續說道：“當時我也是這樣說的，他不能光圖自己掙錢，就不讓我掙錢。結果，他氣乎乎地離開了我的辦公室，從此與我絕交了。我至今還記得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他說，你們會後悔的！”

“他是什麼意思呢？”林振華問道。

石川明道：“我當時也不理解這句話，不過，後來我理解了。”

“你理解了什麼？”

石川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似乎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後來，中國的企業開始自己開發和製造大化肥裝置，不過，大化肥裝置的製造，需要一些高階的機床和焊機，這些裝備，恕我直言，目前中國人還無法制造出來。”

林振華點點頭：“確實如此，不過，我相信我們遲早能夠把這些裝置製造出來的。”

“是的，是的，你說得非常對，我毫不懷疑這一點。”石川明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得那樣詭異，讓林振華一時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的話到底有什麼可笑的。

“林董事長，你心裡是明白的，如果不是包括我們曰本西乎公司等一批機械企業向你們提供了高階的製造裝置，你們是很難在短時間內製造出40萬噸大化肥裝置，並且一舉將我們尼宏重工挫敗的。我也曾經像那位化肥公司的董事長那樣，去央求過西乎公司的董事長，勸他不要向中國出口高技術裝備。可惜的是，他的態度正如我當年的態度一樣，完全是置之不理的。”石川明說道。

林振華開始有些明白石川明的意思了。當年，尼宏重工向中國出口化肥裝置，使中國具備了自主生產化肥的能力，從而導致曰本的化肥企業破產。而隨後，西乎公司等機械企業又向中國出口了高階機床、焊機等裝置，使中國人能夠生產出大化肥裝置，並最終導致了尼宏重工的破產。從石川明的角度看來，這就屬於報應不爽了。

“尼宏重工的失敗，一半在於我們自己，另一半則在於西乎公司等企業不顧我們的死活，為你們提供了裝備。你們是用我們曰本企業生產的裝置，打敗了另外一些曰本企業的。”石川明說道。

林振華沉吟了一會，說道：“我不否認這一點。不過，石川先生，我也可以告訴你，至今整個西方世界，包括曰本在內，仍在對中國進行著高技術裝備的封鎖。我相信，即使有這樣的封鎖，中國也同樣可以崛起，當然，也許時間會長一些。”

“我看不到這麼遠的事情了。”石川明搖著頭說，“我只知道，我們尼宏重工已經失敗了，曰本的化肥裝置產業，被你們咬掉了一個缺口。你們從產業鏈的底端向上吃，先是吃掉了我們的化肥產業，現在又吃掉了我們的化肥裝置製造產業。你們的下一個目標，也許就是西乎公司自己了吧？”

林振華聳了聳肩，不置可否。不過，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他的心跡，那就是他的確已經把西乎公司這一類工業裝備製造企業當成了自己的目標，只是現在時間未到，他還不能把這話說出來。

石川明的臉上露出一縷幸災樂禍般的光芒，他說道：“我真希望我能夠有機會看到西乎公司的董事長向你交出權柄的場景。我相信，這個時間不會太遠的。”

林振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