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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了。徐汝愚派遣梅立亭與許亭易一道使宛陵,心裡定十分想攻白石。只是心中奇怪,徐汝愚為何會在萬嶸之事糾纏不休,方肅也在此事偏幫徐汝愚?
堂下一時沉默,過了片晌,陳預起身說道:“大兄向來不留我在草堂用餐,我就此別過了。”
徐汝愚淡淡一笑,說道:“倒不便替乾爹挽留,界地之事儘可尋立亭、亭易議之,我明曰就去灞陽了,還望不要宣揚出去。”
徐汝愚倒不怕陳預會將他的行蹤宣揚出去,徐汝愚顯身宛陵的訊息傳出去,只會引起南平與白石的戒心。
待陳預走後,方肅笑道:“汝愚淡定從容,果真好氣度。”
徐汝愚說道:“陳族見阻於青州,又不能南下拓土,只有西向一途。內廷將傾,諸侯謀立國,陳預焉能不動心?但是陳族沿淮水兩邊拓土,兩邊都無天險可憑,陳預心急向北拓土啊。”
“有汝愚與易族為他擋住南平,白石就成了他唯一的後顧之憂。”
徐汝愚黯然的點點頭,說道:“不管出於什麼考慮,我都會極力希望陳族的兵力布在北線,陳預也看到呼蘭之禍了,只是他卻將其看作東海的一次機遇。解決白石後顧之憂,他便會將兵力布在睢寧一帶,這樣就能控制清河、南陽等中州故郡進入淮水的支流水系,清江李家、南陽符家若受呼蘭的威脅,就不得不救助、依賴於東海陳族。”
方肅忽的喟嘆一聲,說道,“這也可能是一杯鴆酒啊。”
徐汝愚說道:“你猜到萬嶸是招惡棋了。”
“惡不惡,都在人心,就算知道是杯鴆酒卻禁不住要去飲,貪心所致也。”
陳子方說道:“我們終究是陳族的子弟,明知兇險焉能不出言提醒?”
方肅冷哼一聲,說道:“兇險在陳預的心中,你我如何出言提醒?”
陳子方心想:心計難防,你偏助汝愚設此心計,看了徐汝愚一眼,有些話終是說不出口。默默退了出去。
看了陳子方蕭索的背影,徐汝愚嘆道:“子肅,你來助我?”
方肅悽然一笑,說道:“子方說過,我終究是陳族的子弟。”又嘆道,“家國天下,家國天下,這家向來是大於國大於天下的。如能遂我願,就在這草堂之中終老。”
徐汝愚慨然說道:“子肅胸懷,我焉能不知?天下國家也,世家紛亂、諸侯立國不過內爭。我將入中州以觀形勢,子肅可願同行?”
洛川、豫南、南陽、清河、汴州乃中州故土,先民立國於中州,而後拓十五郡地。
“汝愚有所覺察?”
“內廷傾覆、諸侯立國、南平復闢、呼蘭南侵,這極可能都會在一年之內爆發出來。雖然不知道其中細故,卻有措手不及的感覺,所以要從江寧脫身,往中州以觀形勢。
“一年?”方肅諤然問道,“汝愚為何以為會這麼倉促?”
“這兩年來發生的種種,都有著有人以天下為局的痕跡,佈局之人只等某個楔機,就會將天下整個的傾覆掉,其中有南平舊族的影子,也有呼蘭異族、荀家、谷家的影子。”
方肅知道徐汝愚說出這番話自有依據,說道:“真是如此,所謀不小啊。我在草堂也無所事事,不妨出去走一走。要是讓南平與呼蘭知道你的行蹤,那些雪藏許久的高手,還不蜂擁而來?為免殃及池魚,我們還是分作兩路。”
徐汝愚哈哈笑起來,說道:“除父親外,六俊中其餘五人為邵海堂、宜觀遠、凌鳳鏡、李思訓、寇子蟾,凌鳳鏡為南平水師都督,相傳李思訓為瑤光殿之主,寇先生本與宜先生相約今秋赴清江,至今未見他的行蹤,子肅當暗中留意。”
方肅說道:“寇先生之名,我亦有耳聞,他在呼蘭飲冰餐雪數十年,對異族之事一定十分熟稔,褚師密未必會任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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