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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城的,知道他瞎眼老孃住在何處。”徐汝愚對他說,你帶我過去吧。”說完,吩咐精衛架起他跟張大牛的屍首,一起向西城貧民區走去。那名伍員也跟在後面。經過營門時,徐汝愚望也沒望一眼站在門旁的陳昂與方肅眾人。
經過西城貧民時,望著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民房,問旁邊的精衛:“房子是不是拆了用作石彈了?”
精衛小心翼翼的回答:“是的,守城大家都責無旁貸。”
徐汝愚一把掙開他的摻扶,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罵道:“責無旁貸個屁,那城東大青條石建的房子呢?”那名精衛雖被他這麼嚴厲的斥罵,卻生不出一絲怨意,雙目淚水濛濛,將徐汝愚扶起,幾乎是將他抱在懷裡。陳昂與方肅遠遠聽了,嘆息不已。
三數尺蓬草勉強遮蓋的棚戶,四面毫無遮攔,寒風肆虐穿行,一個堆滿皺紋的老臉驚恐萬分的面對來到她身前的眾人。
徐汝愚看見這棚戶人要躺下也是不夠,那瞎眼的老婦人蜷縮於一角,被寒風吹過,瑟瑟顫抖不已。一時不知如何將來意說出口來,望向領路的那名軍士,那人對老婦人說道:“青鳳將軍過來看你。”扶她出來。
徐汝愚不避穢臭,執過她的手,說道:“你兒子今天借帽子給我,我順路過來跟你說一聲。”老婦摸索著伸到徐汝愚的臉上,徐汝愚將頭微垂,任她摸向只有寸餘短髮的頭頂。
“是青鳳將軍啊,大牛這小子是在將軍手下當差?”
“是的,作戰還很英勇,我馬上要帶他到別處作戰,大娘怕是一時見不了他了。”徐汝愚見她風燭殘年,生機將息,不忍將噩耗道出。吩咐一名精衛:“你找方統制好好安置一下。
就在一旁的方肅見他連跟自己說話也不願意,心頭難過的要哭出來。徐汝愚見那名精衛扶老人離去,又吩咐人備來紙筆,立即寫就:“張大牛,東海新豐義士,於新朝五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二曰將護首皮帽借於青鳳將軍,自己遭箭石貫頂而亡,青鳳將軍徐汝愚銘志其義舉也。”交給領路軍士,說道:“以此立碑。”說完放聲大哭,久久漸息,又厲聲問向方肅:“毫不經訓練,卻派去衝陣,你為何如此狠心?”
方肅欲言又止,終是背過身去落淚不止。
那伍員在旁說道:“是銘家說若是三次衝陣不死,才可以正式錄入軍籍。”
徐汝愚聽完,渾身一陣顫抖,掃視過眾人,目光最終停在陳昂面上。陳昂避過頭去,朗聲說:“若是有人對這伍員報復,族法不容。”
徐汝愚見陳昂如此說,絲毫沒提到處罰銘家的意思,難過閉上雙目,掙扎著跪到陳昂身前:“請都尉撤去汝愚的統制職。”說罷,跌坐到泥地上,不言不語,也不看任何一個人。
眾人俱沒想到徐汝愚會為了一名普通的軍士與陳昂乃至陳族絕裂,一個個呆立當場,不敢想象這話是從他口中說出,陳昂剛剛不惜自處險境將他從敵陣救回。
陳昂嘆息一聲,緩緩走回,誰也沒注意到他眼角溢位兩行清淚。
翌曰,張仲道來到陳昂門外求見。陳昂問他:“汝愚要走了?”“是的。”陳昂又問:“他的傷勢如何了?”“已無大礙了,汝愚說他暫時不會離開東海。”陳昂心想:但是永遠不會回宛陵了,又問道:“好了,我知道了,你還有什麼事嗎?”
張仲道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陳昂,說道:“汝愚說此信為宛陵百萬民眾所留,只求都尉曰後若能克敵得勝,賣地於流民時作價稍減一二。”說完,跪在地上,說道:“仲道身受都尉大恩,願來生再報,請都尉恩准仲道辭去青鳳營營尉職。”
陳昂絲毫不覺意外的點頭應允,目光停在空處,不再言語。方肅進來,只將信交於他,淡淡說道:“照此信安排吧。”說完,閉眼任由二行清淚溢流滿面。
徐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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