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狼煙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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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狼煙滾滾

大漠深處，默啜的王帳，一盆盆炭火燃得甚旺，王帳裡溫暖如春。默啜和一眾大臣正在飲宴，默啜把一塊羊肉塞進嘴裡，一陣咀嚼，再大口大口的喝著滾燙的馬奶子，很是舒暢的放下銀碗。

“自從大雪以來，大漠為雪災所困，好在十天以前就停了。”默啜緩緩開口道：“雪雖然停了，麻煩卻來了。雪災以來，牛羊、牲畜凍死餓死無數，你們說，我們該當如何？”

“大汗，這還有什麼好說的，自然是發兵漠南，向唐人要損失。”一個將領很是器張的叫嚷起來，嘴裡塞著羊肉，聲音有些含糊。

遊牧民族由於地處大漠深處，生活用品極度缺乏，一旦出現雪災，牛羊牲畜就會凍死無數。每當遇到這樣的年份，他們就會起兵南下抄掠，擄掠人口、糧食。

匈奴如此，鮮卑如此，突厥如此，契丹、女真都是如此，這是遊牧民族的通病。

一句話，他們把農耕的漢人當作他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倉庫，予取予求，任其所為。

“大汗，發兵吧！”這話說到眾人心裡去了，眾將無不是大聲響應。

“左廂察，你以為呢？”默啜並沒有表態，而是看著咄悉匐。

咄悉匐是默啜的弟弟，性格謹慎，想了想，道：“可汗，我以為今冬雪災，牛羊死傷無數，不抄掠的話，我們無法過日子，因而抄掠勢在必行。”

“那還說什麼，我們這就打去！”有將領站起身，揮著拳頭嚷起來：“五回道上，有唐人十萬人的屍骨，我們這次再次南去，再添他十萬屍骨。”

698年，默啜大舉南下，大肆抄掠邊關，武則天下旨調集大軍大舉反攻。默啜知道打不過，不得不撤退。當時，他抄掠數州之地，擄掠的邊民接近十萬，在他從五回道撤退時，把這些邊民全部殺死。

這將領說的就是這事。

這是後突厥的一大得意事，將領們無不是大笑，齊聲叫好。

咄悉匐冷視他們一眼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們想說話，得等我把話說完了再說也不遲。”

對這個左廂察，眾將心裡還是畏懼，聞言不敢再叫嚷，只有乖乖聽著的份。咄悉匐接著道：“要是在以往，我們南下抄掠，必得所欲，如今南下抄掠的話，恐怕有些難處。一是有受降三城橫亙在我們面前，要是拿不下受降三城，我們的抄掠很難有成效。二是吐蕃已破，唐人完全可以把防守吐蕃的軍隊調到北地來，和我們在大漠上決一死戰。”

這的確是後突厥現在面臨的兩大難題，眾將聞不由得一窒。

“左廂察，你何不直說唐人今非昔比，不可攻破。”右廂察默矩盯著咄悉匐，冷冷的道。

默矩是骨咄祿的兒子，骨咄祿死後，默啜竊取了權力，自立為可汗。經過一番經營，他的勢力穩固下來，又把骨咄祿的兒子默矩封為右廂察。

默矩膽子大，好戰嗜殺，性子急躁，一聽咄悉匐的話就忍不住了，大是挖苦。咄悉匐彷彿沒有聽出他話裡的挖苦意味，接著道：“右廂察說到緊要處了。如今的唐人，遠非十年前的唐人，我們若南下抄掠，必將遭到唐人的打擊。”

“那也總比在這裡等死的好！”默矩右手重重砸在案頭上：“自入冬以來，大雪不斷，我們連出去走走都難，只有窩在帳篷裡飲宴。飲宴一冬，你們誰沒有上膘？要是再這樣下去，你們還能騎馬打仗嗎？”

這是實情，眾人無言以答，羞愧的低下頭顱。

“在這之外，還有一個於我們很是不利的訊息，大食兵敗怛羅斯！”默啜接過話頭：“這是我剛剛收到的訊息。”

“大食兵敗了？”眾人驚訝得猛的跳起，一臉的不信。

在當時，雖有後突厥和吐蕃與唐朝為敵，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