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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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汗毛沾著水珠，在陽光株株分明。軒轅正的頭髮溼漉漉地搭在腦後，一些碎髮粘在額頭之上，臉上甚至有些青色的泥漿的痕跡，鬢邊還掛著一塊水草，一副十分狼狽的樣子。他臉上卻是一片關切的神情。李小花不禁一動容，眼淚又湧出眼眶。

軒轅正心裡快速飛轉，默了一默，沉聲正色道：“姑娘若日後深知軒轅正，便會知道，我實非惡人。兩次無禮，都實屬無奈。我軒轅正在此發誓，對姑娘兩次舉動均是事出有因，絕無褻瀆之心。此間事宜，我將守口如瓶，絕不讓外人知曉。若是有此間有辱姑娘名節的流言傳出，願死在姑娘手上。”

李小花低下頭，過了半晌，聲音略帶哽噎：“不要再提此事了。”

等到正午太陽昇到正中後，李小花和軒轅正二人已經休整完畢。兩人各自找了一處清水，清洗了乾淨，換了衣衫。李小花此時又換回了一身淡綠衣衫，頭髮像男人一樣在頭頂束了一個髮髻。雲紋黑色的宗門制服，破損了一些地方，也洗了還沒晾乾。

李小花定睛一看，軒轅正換了一身灰色儒袍，非常低調。二十來歲的年紀，頭髮懶散地半束在腦後。不過配上眉宇間的飛揚神采，看起來卻是十分地風流倜儻，像一位風流不羈的隱士。之前在洞裡，光線昏暗，李小花也就大致知道軒轅正的樣子。

軒轅正看到李小花，眼睛一亮，點頭說道：“小花姑娘，穿上女裝真是氣質出塵吶！”

李小花沒好氣地說：“難道我穿黑衣服，就不氣質出塵了？”不知道為什麼，一聽這個軒轅正說話，李小花就想擠兌他幾句。或許還是心底有氣沒撒乾淨吧。

軒轅正被噎了一下，尷尬說：“也不是，是女裝更好，更好。”說著，眼神便往李小花胸部瞥了一眼。

李小花心裡一哆嗦，自己身體這幾年正在快速發育，胸口很快鼓了起來，自己還為此感到很羞澀，沒想到還被人注意到了。李小花臉色刷的通紅，便趕忙害羞地轉過身去。

軒轅正趕緊調轉話題：“小花姑娘，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這個時候，突然，頭頂遠處的山坡上傳來了隱約的人聲。

小花趕忙低低地說：“有人來了！”

拉起軒轅正，躲在了附近一片高高的蘆葦叢中。

不多時，有人聲靠近，似乎有男有女。聽不大清楚說的什麼，不過其中一人爽朗的聲音，李小花倒是聽出來了，就是那個來秘境時路上同屋居住的沈夢寒。人聲又慢慢遠去。

李小花看了一眼軒轅正，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李小花臉上一紅。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打定了注意，低聲說：“多謝軒轅道友的兩次救命之恩，以後有機會，小花將傾力相報。剛才那些人裡有我的同門，我想去找他們。我們後會有期。”

軒轅正點點頭。

李小花站起身，走了幾步，回頭道：“軒轅道友自己保重，這秘境裡殺戮多發，還請小心防範。”又取下腰間的水靈珠，遞給軒轅正，說道：“這水靈珠乃門內師姐所贈，說是有防禦功能，還請道友收下。”

李小花心想，對方對自己畢竟有兩次救命之恩，這個人獨身一人，若遇到強敵，怕也是危險。自己身上對練氣期修士有用的寶物並不多，這個水靈珠，送給他，也算是償還了一部分的救命之恩。

軒轅正借過水靈珠，心裡一絲暖意劃過。多少年了？他有多少年沒再受到過這種來自他人的關心了？

看著李小花背影的逐漸消失，軒轅正轉身又看了看身後這片高大的蘆葦。正午陽光下，淡綠色的葉子，細緻光潔的杆莖，潔白柔軟的絨毛，在微風下輕輕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