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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滿堂兒孫在,沈義斐似乎都懷疑這個看似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婚姻是否存在了。他坐在羅漢床上喝茶,王氏微闔著眼,牆角的西洋大座鐘卡擦卡擦的響動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沈義斐覺得王氏已經昏睡過去,他放下喝乾的茶盞,輕手輕腳的打算走出房門。
“沈義斐。”王氏突然睜開了眼睛,方才還渾濁無力的眼神驀地變得明亮銳利,這是她第一次直言夫婿的姓名,話語沒有溫度,也沒有感情,問道:“你說人有沒有來生?”
沈義斐是搞刑案的,從來不信鬼神之說,“沒有,都是騙那些善男信女錢財的。”
王氏笑了笑,說道:“你說的對,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以前曾經在雞鳴寺看見一個長相神似故人的香客,當時還以為是轉世呢,時常去那裡燒香,不過再也沒見見過他了,或許是我有所思,產生了幻覺吧。”
沈義斐問道:“那個人——是不是戴公子。”
王氏一怔,說道:“你都知道了。”
沈義斐說道:“嗯。你和他青梅竹馬,已經定下兒女親事,戴家犯事,被株連三族,戴公子尚未成年,就罰沒成了官奴,從此杳無音訊了,我託了朋友的關係暗中調查過此人,一直沒有結果,應該早就死了。”
是的,他早就死了。王氏問道:“你恨我嗎?”
沈義斐沒有回答,沉默了一會,說道:“婚姻是家安排的,你我都沒有選擇,你為我生兒育女,孝敬父母,我無所謂愛恨了。”
王氏一笑,說道:“終究是你看的開,我終其一生,哪怕是當了祖母,都沒有走出一個情字。”
沈義斐沉默,他大半生都是查案、審案,見得實在太多了,罪案要麼為錢、要麼為權、要麼就是情,情之一事,最容易生起執念,哪有那麼容易走出去了呢。王氏心懷執念,但都在守禮範圍之內,並沒有做出格之事,她這一生,執念在心,不得開解,最苦的是她自己。我尚且可以在外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她一個女子,只能在內宅裡慢慢凋謝枯萎,抑鬱而終,到死都不得解脫。
王氏說道:“如果真有來世,我們不要再做夫妻了。縱使不至於相看兩厭,這樣的夫妻也沒甚趣。”
沈義斐說道:“好。”
王氏說道:“我死之後,不要棺材,直接火葬吧,我想走的乾脆些。聽說業火能夠消去一切執念和牽絆,今世過的太糾纏迷惘,希望來世能夠活的輕鬆些。”
沈義斐再次點頭,說道:“好。”
王氏輕輕嘆息,而後昏昏睡去,到了半夜才醒來,她已經水米不進了,面上湧起一抹潮紅,她看著房門方向,笑道:“終於來接我了,奈何橋上等了好久罷。”言罷,氣絕而亡。
王氏被身前是三品誥命夫人,死後被追封為一品誥命夫人,作為太后的大嫂,喪事就辦的更熱鬧了,出殯的那天,沿路都是各個豪門世家,還有故友親戚設了祭棚哀悼,白茫茫的幾乎佔據了整條街道,沈家三房的男人們在各個祭棚回禮答謝,唯獨不見王氏的夫婿沈義斐,據說是病倒了,無法送妻子最後一程。
送葬隊伍走走停停,出了三山門,到大報恩寺時,就已經是下午了,棺材在寺廟裡停放三日,並再次火化之後,將骨灰送去祖墳下葬,沈家親友們都歇在寺廟的禪房裡,入夜,王氏的長子在靈堂守靈,或許是這些日子太累,不知不覺中睡熟了。
他並不知道晚飯里加了助眠的藥物,明早才能醒過來。一個穿著白色道袍的男子走進靈堂,一口紫檀木棺材放在靈堂中央,他步履沉重,慢慢走近,右手按在棺材板上,輕輕的磨蹭著,因王氏身前的遺囑是要火化的,這個棺材板只是虛掩,並沒有封死,所以男子很容易就推開了棺材板。
嘩啦!棺材板被推開了一半,露出了王氏的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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