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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男人只有沈三爺納妾,其他人房中都很清靜,只有正房夫人,二姑太太沈佩蘭雖是填房,但她的夫婿徐四爺和繼子都是不納妾的,所以整個家族對於庶出的子女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隔膜之感。
不過沈今竹並沒有在意這些,在靈船上的日子,除了每日兩次的舉哀哭靈,她基本都在艙裡看著一些《士商類要》、《水陸路程便覽》、《華夷風物商程一覽》、《客商一覽醒迷天下水陸程》等書,還有一些大明人在日本國、暹羅、緬甸,甚至俄羅斯的遊記等書,受益匪淺,世界之大,盡在眼底,沈今竹暗想等月港的日月商行開張以後,得空便去書上寫的地方走一圈——這些地方都遍佈了祖母的足跡,祖母往東最遠去過日本國,往南到過北大年,沈今竹暗想等回到烏衣巷,定把祖母年輕時行走各地寫的遊記搬到自己屋裡去,這對於她來說是無價之寶,橫豎大房都是走科舉的,他們要這個也沒用。
老太太的棺木要在烏衣巷祖宅停放三日,沈家早已搭建了好了祭棚,堂中佈滿了白麻幔帳,當家主母王氏早就將辦喪事的一切都準備好了,次日開大門迎接金陵城弔唁的客人。沈老太太的喪事辦的很風光,來弔唁的客人絡繹不絕,從勳貴世家到寒門學子,還有沈老太太以前一起做生意的商人,烏衣巷的車馬都排到了巷子口,連瞻園的太夫人李氏都杵著拐親自來了一趟。
在烏衣巷停靈的第二日,有個一白髮蒼蒼的老頭子在兒孫的攙扶下向門口的管家遞了名帖,要進門祭拜沈老太太,管家一看名帖上的名姓,頓時覺得十分為難,他說道:“麻煩您老在外等候片刻,小的去問問當家人的意思。”
管家將老人的名帖送到當家人沈大少那裡,沈大少以前是荊州府的推官,因祖母病危,他告了長假匆匆趕往京城,祖母病逝,他作為嫡長孫要和二叔一起丁憂守孝三年,沈大少拿著帖子,也是一愣,這個老人的身份太特殊了,他不敢自專,便請二叔、三叔、大姑姑、二姑姑一起拿主意。
四個長輩開啟帖子一瞧,其他人皆是一愣,沈三爺直接跳腳罵道:“這個老匹夫!還敢來我們沈家,以前母親打的他還不夠麼!真是好人不長命,母親都走了,這個老匹夫怎麼還活著!”
這個老匹夫其實不是別人,論起血緣關係來,沈二爺和三爺要叫老人一聲舅舅呢,是沈老太太同母異父的弟弟。沈老太太的母親以前是松江府上海縣書香世家侯家的通房丫頭,生下嗣子之後,被主母用豐厚的嫁妝打發出門,嫁給了一個雜貨鋪的少東家,這就是沈家的老祖宗了,老祖宗以妻子的嫁妝銀子起家,經營有道,最後成為了富甲一方的大鹽商,妻子一生只有沈梅一個女兒,到暮年時,身體日漸衰弱,十分想念她以前在侯家生的兒子,沈梅為了成全母意,去了上海縣找到了同母異父的弟弟,勸他去見一見母親最後一面,讓母親死而無憾。
那時這個弟弟很堅決的拒絕了她的請求,沈梅眼睜睜看著母親帶著遺憾去世,深恨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在送母親入葬時,弟弟突然出現在墳地裡,要過去給生母磕頭,沈梅大怒,將弟弟追打著趕走了,並立下毒誓,和弟弟永遠不相往來。當時沈梅的五個孩子都已經記事了,對母親在墳前毆打驅趕這個陌生“舅舅”印象很深。
連日悲傷加上勞累,所有人心情都不好,容易憤怒,母親發毒誓的往事歷歷在目,沈佩蘭道:“真還有臉來烏衣巷,攆出去算了。”
沈詠蘭說道:“母親的脾氣你們都是知道的,說一不二,總不好忤了她的意思,客客氣氣打發他走吧,都要八十歲的老人了,彆氣倒在咱們家門口。”
沈二爺點頭說道:“大妹妹說的有道理,他年紀和輩分在那裡,我親自請他走吧,莫要讓客人誤會我們失禮了。”
沈二爺到了門房處,侯老太爺拄著拐等候在門口,他看見沈二爺走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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