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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院,馬車行駛到貢院街了,孫秀方回過神來,“你——你怎麼也是我大姐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也被狐狸精迷住了?”
沈義然說道:“你啊,初來金陵之地,這裡水深著呢,你呆頭呆腦的只顧著瞎蹚渾水,卻不知自己入了煙花之地了,難怪銀子花的流水似的。”
孫秀雙目赤紅,撲過去要打沈義然,“你胡說八道!我娘子清清白白的,她怎麼可能是煙花女子!”
沈義然推開孫秀,叫道:“金陵除了秦淮河掛牌做生意的花樓,還有一種在民宅之地的逍遙之所,一般都是落魄的官宦人家,家中男子或死或被流放,當家主母為了維持家計,享受以前豪奢的生活,便帶著家裡的女眷坐起了皮【肉買賣,金陵俗稱叫做‘半開門’,北方叫做‘零碎嫁’,與恩客夫妻相稱,家奴把恩客叫做姑爺,所以你的大姐夫隔三差五的換人啊,笨蛋!”
☆、第56章 土秀才驚醒南柯夢,老夫子誤讀建陽書
孫秀如行屍走肉般沿著貢院街茫無目的行走著,四周的繁華和他就像隔著一面玻璃鏡子,他苦悶的世界和周圍格格不入。別人都在高聲談笑、商家在門口招攬生意,車水馬龍、文人騷客如過江之鯽,談論著何人能在秋闈中脫穎而出,來往之人不是為名、就是為利,只有他孫秀一人形影單隻,萬念俱灰,不知往何處去。
來金陵約半年,繁華浮世,如同南柯一夢,枕邊紅米分變枯骨,類似沈義然這樣的明眼人一瞧便看出端倪,唯有他這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子糊里糊塗的“娶”了一個煙花女子為妻,還以為人家是大家閨秀,真是個傻子啊!都快兩個月了,還恍然不知枕邊人的真實身份,而妻子如戲臺的伶人一樣,配合著自己演了一出“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的完美結局,牆裡佳人和牆外行人有情人終成眷屬。
真是諷刺啊!牆裡佳人原來是人盡可夫的煙花女子,而牆外行人是一個被浮華矇騙迷惑的鄉下土秀才!你們城裡人真會玩1
孫秀失魂落魄、如孤魂野鬼般在秦淮河邊遊蕩著,到了傍晚,突然從北邊吹來一股涼風,這股涼風很快驅散了秋老虎,強勢的罩在金陵城上空,用一場帶著寒氣的秋雨提醒人們秋天已經到了,趕緊把紈扇涼蓆收起來吧。
被秋雨淋醒了,孫秀抱著腦袋躲進前方的河樓裡,聞到一股烤豬蹄的香味,這便是他前夜特地給小嬌妻打包帶回去吃的那家酒樓了。孫秀毫無胃口,但是在酒樓也不能白佔了座位,便隨口點了鎮店之寶烤滷豬蹄,和一罈解油膩的黃酒自斟自飲起來。
烏雲罩頂的天氣夜晚總是來的比平日要早一些,孫秀吃了半個豬蹄、喝乾一罈黃酒,天色已經全黑了,外頭雨點小了些,但是也更冷了些,涼風和著細雨透過窗戶吹進來,孫秀打了個寒顫,店小二見狀便要關窗戶,被孫秀阻止了,說道:“不用關了,正好醒醒酒。”
華燈初上,店小二點燃一盞防風雨的琉璃燈掛在店鋪幌子上面以招攬食客,煙雨樓三個字在夜色中也能看見。三輛馬車在店鋪門口停下,幾個才留頭的小小少年並兩個青年人分別從馬車上下來,雨並不大,小少年們都是頭頂風雨走進來的,唯有一個高大的青年撐起一把雨傘,將一個相貌頗為秀麗的小相公接下馬車,雨傘嚴嚴實實的罩在小相公上頭,那青年自己卻沒有遮攔,只聽見那小相公說道:“就幾步遠,打什麼傘呢。”
那青年人說道:“你才出了月子,不好淋雨受涼的,不然我如何向岳父岳母交代?”
那小相公說道:“什麼叫才出月子?兒子都半歲了好吧!人家都說女子一孕傻三年,你是當爹傻三年,數日子都不會了。”
青年人笑笑沒有反駁,雨傘一直固執的罩在小相公頭上,而已經站在店門口的兩個小少年發出一陣嬉笑之聲,似乎見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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