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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遠笑道；&ldo;這怎麼行？怎麼能讓大人你破費呢？&rdo;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他毫不客氣地將這些銀子攏進懷裡。

他笑容更大，&ldo;大人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給大人辦的妥妥噹噹，漂漂亮亮。&rdo;

西門慶慶將他送出房門，一轉頭，卻見花榮正倚著門框，抱著胳膊，看向他。

月光靜默流淌，在庭院中央聚集了一灘積水。

她問他：&ldo;你怎麼站在這裡？&rdo;

花榮笑著答覆：&ldo;看見你屋裡投在窗戶上的影子有兩個，我放心不下，便在這裡候著。&rdo;

西門慶慶：&ldo;你有心了。&rdo;

&ldo;早些就寢吧，我無事。&rdo;

她朝花榮笑了笑，合攏了門扉。

花榮走出屋子，一屁股坐在門前臺階上，拔了一根野草叼在嘴裡，枕著柱子，看向燭火尚未熄滅的屋子。

等了好久，西門慶慶終於吹滅燭火，上床就寢。

他嘆了口氣，仰頭看向夜空中的一輪明月。

花影拂動在他白皙的臉頰上。

……

翌日，張文遠叫來了仵作。

仵作一見西門慶慶就立刻跪下請安。

見這麼大歲數的一個老頭給自己請安，西門慶慶於心不忍。

西門慶慶扶起他，笑道：&ldo;麻煩你跑這麼一趟了。&rdo;

仵作忙道：&ldo;大人莫要折煞小的了，小的早就聽聞過大人的名聲，大人有什麼問題只管問小的，小的定然一五一十說出。&rdo;

西門慶慶：&ldo;閻婆惜的屍身是你檢查的嗎？&rdo;

仵作：&ldo;是，但因為是女屍，所以有請穩婆一起驗屍。&rdo;

穩婆也是&ldo;六婆&rdo;之一，指的是替女子接生的婆子，她們有時候也會受到官府的指派去幫助仵作查驗女屍，主要是檢查女屍是否收到過姦汙。

西門慶慶因為走得匆忙，沒有帶來扇子，只能時不時摸摸腰間的赤紅小馬鞭。

她緩緩詢問道：&ldo;閻婆惜的屍身可有什麼異狀？&rdo;

仵作垂著腦袋道：&ldo;閻婆惜的勃頸處被割了兩道，第一刀割破了氣管，第二刀才把她整個腦袋都切了下來。&rdo;

西門慶慶摘下腰間馬鞭，敲了敲桌面，&ldo;還有呢？&rdo;

仵作聞聲一顫，腦袋垂的更低了，&ldo;還有……閻婆惜似乎與人發生爭執，衣服扯爛，肌膚上也留有許多劃痕和淤青。&rdo;

西門慶慶的馬鞭猛地往桌面上一揮。

&ldo;啪&rdo;的一聲脆響。

仵作頭皮發麻，膝蓋一軟，忍不住就要往下跪。

西門慶慶淡淡道：&ldo;我看你是隱瞞了什麼。&rdo;

仵作低垂著頭，額頭貼近地面，&ldo;小、小的不敢啊……&rdo;

西門慶慶輕笑一聲，&ldo;如果不是你有意隱瞞，那就只能說明你學藝不精，檢查屍體極為馬虎，不能勝任仵作之職。&rdo;

&ldo;大……大人啊……&rdo;仵作幾乎哭出聲了。

西門慶慶：&ldo;我再問你一遍，有沒有隱瞞？&rdo;

仵作瑟瑟發抖，過了一會兒，才顫顫巍巍開口道：&ldo;只、只有一點，小的剛才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