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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學到了這個知識，恨不得拿紙筆記錄下來。

西門慶慶轉過身，對府尹道：&ldo;他屍身的狀態說明，他是因失足撞上刀鋒；他傷口的形狀解釋了到底是楊志主動持刀刺死他，還是他反過來自己撞上了刀，殺死了自己。&rdo;

&ldo;大人，這就是這具屍體說的全部證詞，殺人者乃牛二自己，而非楊志。&rdo;

&ldo;請大人聽一聽這具屍體的證言。&rdo;

她緊緊盯著府尹，堅定道：&ldo;大人，楊志無罪，應當堂釋放！&rdo;

楊志聽著她擲地有聲為他辯解，他的胸腔也彷彿隨之震顫，再也無法將目光移開。

他想這大概是對恩人的敬重與感激。

府尹也無話可說，甚至忍不住感慨道：&ldo;東樓，你這個提刑官當的可謂是名副其實，恐怕在你手底下不會再出現冤假錯案，也不會再有一個被誣陷的人。&rdo;

西門慶慶微微一笑：&ldo;大人，真相永遠都在陽光之下，東樓不過是別旁人多細心一些而已。&rdo;

府尹：&ldo;案件已經清晰明瞭，此案是牛二自己自作自受，因失足而害死自己，與楊志無關，楊志無罪，可以回家去了。&rdo;

楊志喉結動了動，忙跪下磕頭：&ldo;多謝大人！&rdo;

府尹笑眯眯地捋了捋自己的鬍子，&ldo;你要感謝也該感謝你身邊的這位西門提刑副千戶才是。&rdo;

楊志垂下頭，喉嚨攢動幾下，啞聲道：&ldo;楊志知道。&rdo;

他轉向西門慶慶的方向，重重磕了三個頭：&ldo;官人便是我楊志的恩人，若是以後有用得著楊志的地方，請官人隨意吩咐，楊志甘願聽從官人差遣。&rdo;

他仰頭看向西門慶慶，神情恭敬又小心，態度謙卑又柔順，就像是一隻被馴服的野犬。

西門慶慶搖頭：&ldo;我不需要聽候差遣的人，你若是真心感謝我，那就答應我一件事吧。&rdo;

楊志立刻應下：&ldo;官人只管說。&rdo;

西門慶慶：&ldo;你今日主動投案自首的心情，我希望你能永遠記住，信奉律法權威，切莫做出有違法律的事情。&rdo;

楊志拱手道：&ldo;這是自然。&rdo;

&ldo;還有……&rdo;西門慶慶深深看著他，&ldo;不要墮落到去當山賊土匪。&rdo;

楊志一愣，神情狐疑，開口道：&ldo;楊志被爹孃生在這世上，也是清清白白的一條好漢，怎麼可能會做山賊土匪勾當，玷汙了爹孃遺體！&rdo;

他欲言又止問道：&ldo;官人可是……&rdo;

西門慶慶眉眼彎彎，笑問：&ldo;嗯？&rdo;

楊志老實巴交地閉上了嘴。

……

兩人出了府衙門，楊志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態度。

西門慶慶準備跟他告辭，楊志耳尖泛紅，有些慚愧道：&ldo;官人為楊志洗脫罪名，楊志至少要請官人一頓的，只是……只是……&rdo;

他雙肩鬆懈，垂頭喪氣，&ldo;楊志之前辦砸了事情，身上更無餘財，這頓飯暫且記下，等我有了錢，一定會回來請官人的。&rdo;

西門慶慶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人因為錢財而尷尬窘迫，心中一嘆，笑道：&ldo;楊兄說的對，救命之恩是至少要請一頓飯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