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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謐趁機以牙還牙:“變態了。”
張斂眉宇間有了笑意:“你不跟我拌嘴的時候最好看,為什麼不看。”
這句措辭極其陰險,笑裡藏刀,蜜糖毒藥,一下子無從切入和回手。
周謐失語。
片晌,她涼颼颼吐出幾個字:“你也是,不開口的時候最帥了。”
張斂沒有再說話,只深靜地注視著她,像盛夏的月夜,澄淨,帶有熾意,在不露聲色地圍剿。
周謐裝若無其事地藏起視線,臀部也微微抬高,隨時準備離座。
張斂忽然叫她:“周謐。”
周謐一怔:“幹嘛?”
男人倚回椅背:“毯子給我吧。”
周謐團起毛毯,繞桌走過去,丟到他身前,剛要走,手腕被輕輕握住。
她面板很涼,而他從手指到手掌都是溫熱的。
溫度傳導得極快,周謐心臟狂顫兩下,臉跟滾水似的燒起來,剛想掙開,就被拉拽了一下。
她側著栽坐下去,柔軟的毯子後面,是張斂的腿。
周謐胸口頓時咚咚的,像空心的舞臺上有一萬個人在跳,卻沒一個能找得到真正的落腳處。
四肢僵化,想起立,想逃離,而對方似能讀心,雙手提前扣住了她,將她按在原處,還更緊密。
又起了陣風,葉影婆娑,露臺變得像躁動的水族箱。
男人拇指略燙,隔著衣料在她腰後摩挲,輕而慢,來回反覆,很小的一塊範圍,觸覺卻順著血管蔓延,擴張為全身性的掌控與吞噬。
周謐喉嚨窒住,感覺自己在一點點地軟麻,下沉。
某種情愫如飽脹的花骨朵,被園丁熟練地催發著,隨時會從那點剝裂。
她聽見張斂壓低的聲音,來到近在咫尺的地方:“再坐會?”
他的氣息混著風撲在她耳後,火舌一般危險,她全身再次繃直了,紅透了。
“松、手。”這兩個字是拼力從齒縫間破出去的。
張斂笑了聲,放開她。
周謐頭昏腦漲,跟彈簧似的跳遠,又噠噠跑回室內。
鎖上臥室門,周謐把自己悶進枕頭裡。
又下床跑圈溜達,企圖平息情緒,結果屁用沒有,臉還跟剛從染缸裡撈出來一樣紅,只得咬著手指給閨蜜打語音發洩。
等賀妙言一接起,她就炸聲:“你知道張斂今天干嘛了嗎!”
賀妙言耳朵都快起繭:“怎麼了。”
周謐一臉難以置信:“他居然勾引我!”
賀妙言說:“乾脆從了吧,不做白不做。”
周謐滯了一秒,言之鑿鑿:“不行,人跟禽獸最大的區別就是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下半身慾望,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然後又要出事!不能破戒!”
賀妙言快要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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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刷牙洗臉的時候,周謐又變得跟入室行竊一般,輕手輕腳挨近盥洗室。
張斂應該是回臥室了,門扉緊閉,但走道和客廳都亮著,整間屋子燈火通明。
有錢人大概都沒有隨手關燈的省電習慣。
周謐沿途一一關閉,飛速開啟電動牙刷,滋滋聲立馬環繞寬敞的衛生間。
倏地,她耳尖捉見門響,還沒來得及漱去滿口泡沫,鏡面裡已有個黑色身影不徐不疾地經過。
周謐偏眼,目送張斂停在了另一個洗臉池前。
張斂也側來一眼,深棕的眸子像在問怎麼了。
周謐一聲不響,開始包袱很重地慢動作漱口,一點點含嘴裡,又一點點吐出來。
張斂垂眸擠著牙膏,沒忍住也擠出一聲哼笑。
周謐耳根發燙,兇巴巴:“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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