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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芷真是想罵林江毅的迂腐，且不說這一代林府的就沒幾個從醫的，更別說下人會醫術。

現在，林府的下人身體出了問題，總不可能找主子看吧。

林白芷走了過去。

半夏以為林白芷要去看熱鬧，大家都知道林白芷不會醫，這種時候可不正好去看熱鬧嘛，要是能惹得張嬤嬤不快，那就更好了。不過，張嬤嬤那孫子……

紫蘇看著林白芷的去向，有些著急，「小姐，您不能過去啊！」

林白芷有些不解，「為什麼？」

「有什麼不能去的。」半夏道，「奴婢陪您去。」說著就往那房子走去。

走了幾步，半夏發現林白芷沒跟上來，只是看著紫蘇，似是等著紫蘇解釋。

紫蘇道，「張嬤嬤的孫子，得的可是癆病。」

癆病，在這個年代來說，是不治之症，更關鍵的是，會傳染。

「可是大夫診斷？」林白芷問道。

紫蘇搖搖頭，一旁的半夏道，「是三七診的。」

三七，林江毅的小廝，跟著林江毅幾十年，也算懂些皮毛的醫術，小五生病的時候，張嬤嬤就請三七來看過。

三七隻看了一眼就說小五得的是癆病不能治，小五的父親私下去找過大夫，開過幾方藥，一點效果都沒有。

於是林府上下都認為小五得了癆病。這也是為何張嬤嬤這麼長的時間，都沒過來伺候原身。

「沒去醫館？」林白芷問道，即便不找府上的人看，去林府的醫館也是可以的。

紫蘇搖搖頭，「醫館需要很多銀錢。」張嬤嬤家顯然支付不起。

林白芷轉身，繼續往那排房子走去，推開房門，林白芷看到一個約莫五歲的孩童，臉色蒼白又帶著一絲不正常的紅，靠在張嬤嬤身上，時不時咳嗽幾下，每次咳嗽後，孩童的臉都會痛苦的皺成一團，讓看的人跟著揪心。

張嬤嬤眼裡滿是淚水，看到林白芷過來，稍稍行了個禮，她心裡實在難受，林府如今沒趕他們一家人走，張嬤嬤覺得是不幸中的幸運。

如果林白芷知道張嬤嬤的話，肯定會嗤之以鼻，林江毅不敢他們走，不是因為仁慈，而是怕外人說閒話。

林府作為醫學世家，還治不好下人的病。

林白芷站在門口看了小五一會，然後走到小五跟前蹲下。

張嬤嬤有些緊張的看了林白芷一眼，「大姑娘，這孩子得的是癆症，您千金之軀，還是站遠點妥當。」

與其說張嬤嬤在擔心林白芷的身體，還不如說張嬤嬤是怕林白芷胡來。

林白芷沒在意張嬤嬤反應，她翻開小五的眼皮，又翻開小五的嘴。

半夏知道小五得了癆病，沒有進屋，這會站在門外，只有紫蘇跟在林白芷身後，屋內的人都看著林白芷的動作。

看上去像是林白芷是在給病人問診？

可是，林白芷怎麼懂醫？

許是因為震驚，屋內一時十分安靜。

林白芷語氣肯定道，「不是癆病。」

張嬤嬤看向林白芷，似是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何意。

林白芷再次道，「這孩子得的不是癆病。」

在門口時，林白芷就看過，小五的肺不是癆病症狀的表現。

咳嗽也分好幾種，寒咳、熱咳、燥咳等，林白芷觀小五症狀，舌苔薄黃，往裡看去，嗓子裡有黃痰，加上臉色不正常的紅。

由此，林白芷推斷小五是熱咳，「給小五褪幾件衣裳。」既然是熱咳，這麼捂著肯定有問題。

張嬤嬤一時沒有反應，嚴格來說，從林白芷過來接觸小五時，張嬤嬤就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超乎她的意料。

小五又咳了幾聲，臉上痛苦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