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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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在三月,正是桃李飄飛的時節,可惜她終究不是“宜其室家”的女子,沒能等到“有蕡其實”的那一天,枝頭灼灼盛放的桃花就再經不住風吹雨打了。她記得多年前她一直抱著深深的執念,百般軟語求他寫一首《桃夭》,可直到死的那一天都不曾看到,是否他在最初已經料到這樣的結局,是否從一開始在他的棋局裡,靖安就已經被捨棄。
近處的喧譁是如此清晰,遠處的夜色卻這樣沉黯,沉黯到讓她看不清將要走的是怎樣一條路。耳畔響起嬤嬤討喜的恭賀聲,靖安回過頭,卻看見母后手裡的五色絲線已順利的穿過九個空,同時也看見她額上滲出的一層細密的汗。
是該找個時間去太醫局看看母親的脈案了,靖安低頭,眉間的皺痕藏著深深的憂慮,還有阿顏。阿顏的病在她心中一直是一個解不開的疑團,阿顏的身體分明很好,卻在母后去世,父皇病重那一年突然爆發,雖然是前朝事多,夙夜憂心,可是阿顏到底年輕,怎麼會病來如山倒一樣不堪一擊。
藥……靖安不自覺的攥緊了手指,指甲都摳進了手心,她送上去的那些虎狼之藥固然是導致阿顏猝死的原因,可在這之前呢,他每況愈下的身體又是怎麼回事呢?
靖安心中困惑,越發的心不在焉,連宮人呈上針線都不曾發覺,只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拿。
“嘶”鋒利的針尖扎進手心,靖安陡然倒抽了口涼氣,引得皇后側目。
“怎麼這樣不小心!”看見靖安蔥白的指尖上鮮血慢慢滲出來,朱皇后的口氣難免重了些。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那宮人伏地,一臉的惶恐不安。
“無事,是我走神了”靖安擱下針,見血跡已經汙了那些五色絲線,便道“你去換了新的來吧。”那宮人自是千恩萬謝的去了。
“想什麼想的這樣出神”朱皇后話裡帶著些責備,拿了帕子替靖安裹上“拿個針都能傷了手,怎麼就我家的靖安這樣駑鈍。”
“是是是,母后說得是”靖安討饒道“女兒天生駑鈍,只怕是怎麼都乞不得巧的,女兒也奇怪了,都說是物極必反,女兒想著定然是母后你太過聰慧,所以女兒就駑鈍了些。”
“你呀”朱皇后笑道,招手喚了巧兒過來“扶公主下去,看看手上的傷。”
“是”巧兒乖巧應了,靖安雖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但想著能下去透透氣,也就不曾反對了。這倒是讓朱皇后欣慰了許多,靖安到底是比以前要懂事了。
沿著木質的臺階一步步走下樓來,繁華笙簫被遺忘在身後,越來越遠,靖安能聽見的漸漸只有自己的腳步聲了,滿天的星光落在她的眼睛裡,明明繁星璀璨,中間卻不知道隔了多麼遠的距離。
七夕,世間的女子把它過得這樣熱鬧,作為公主,她記憶裡的每一個七夕都過得眾星捧月,可所有的加在一起都抵不過那個靜謐的夜晚。她坐在石階上,微涼的寒意甚至能透過裙裳,眼前偶爾飛過幾只螢火,天上牽牛織女星閃亮,兩人之間沒有一句話,心裡卻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
那時的他還是不言苟笑的拘謹模樣,即便是滿天的星光落在那雙靜默如湖水的眼睛裡,也漸漸斂去了光華……
“謝謙之,你有一雙好漂亮的眼睛啊,星星到了你眼睛裡都會被比下去!”
亭閣外,石階前,天上是萬千繁星,湖中是流水浮燈,遠處隱約有清商之音傳來。
一盞素白繪桃花的燈籠獨明,燈下,有公子靜坐,衣帶當風。
謝謙之不知自己為何會來到這個地方,明明當初是不樂意的被她推來的,亦不知為何會想起她當初傻里傻氣的一句話,甚至真的再次抬頭去看那滿天的星光。
甚至於會有一種錯覺,一回頭又會看見當初那個痴痴看他的女子,她開口還是吐出那樣傻里傻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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