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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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記者招待會

濃濃的悲愴，以及那無法掩飾的灑脫釋然，透過話筒狠狠的砸在了樓湛的心口，好似一盆冰水從頭澆下，讓他徹底清醒。

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什麼？

樓湛放下電話後，手腳冰涼，從未有過的，甚至就連之前爭吵口不擇言的說錯話時，他都沒有感受到這種濃郁的絕望。這一刻他無比清晰的意思到，時光是真的不會回頭了。

其實，他很瞭解時光的性格，開朗，爽快，有些心機，可是本性卻很正直，他不會去傷害人，甚至本身對有心機上位的人也有著淡淡的排斥，雖然他強迫自己去學，卻怎麼都改變不了他其實有點傻乎乎的，做的並不好的事實。抱大腿抱的那麼明顯，漏洞百出，像是小傻瓜一樣，讓人又愛又恨。

如果時光真的心機那麼深，他知道自己一定不會喜歡他的，不會想要把他留在身邊，看他是怎麼拙劣的來討好自己，那麼可愛，笨拙的，還總以為自己算計了全天下。

他知道自己對時光過於苛刻了，有時候他也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時光只是想要走的順一點，這本身並沒有錯。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換個角度想未嘗不是一種積極向上的精神。可是該死的！他不知道為什麼，在日漸一日的相處中，他漸漸的渴求更多了，也就更加的介意了，好似他將那些本來不大的缺點放大到了極致，胡亂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恐懼著還沒有到來的未來，甚至害怕有一天站在了高處的時光再也看不見自己。

時光衝的太快了。

這段時間，他就在身邊，親眼見證著時光在娛樂圈裡發光發亮，被更多更多的甚至數不清的人喜歡，那種會“失去”的恐懼感席捲了他。他討厭這種無法掌控的情況，厭惡時光被任何人覬覦，他的時光只能留在他的身邊，最好只有自己，只看得見自己。

心裡的無底洞像是溝壑一樣無法填滿，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怎麼樣，明明就在身邊，卻依舊不滿足，想要更深的，更加完整的佔有這個人。

可是看看他這段時間做了什麼！？他嫉妒憤怒，他口不擇言，他就像一個暴徒，一個神經病，用傷害自己心上人去證明自己沒錯。

失去理智的後果，就是他一腳踩下了懸崖。

他頭暈目眩，他失重落下，他被刮過的狂風撕碎的七零八落，心臟疼的幾乎讓他無法呼吸，只能發出哽咽般的呻吟……

樓湛把自己癱在了沙發上，懊悔的大腦和身體被絕望切割開來，連手指頭都無法動上一下，獨留下大腦裡反覆迴盪的那句話……

這一次我是真的死心了。

真的死心了。

死心了。

“嗚……”驟然一股大力湧出，樓湛按住心臟，躺倒在了沙發上，蜷成了一團，從喉嚨深處發出了壓抑的廝鳴。

……

時光放下電話的時候愣了一會，然後苦笑了起來。

如果心臟早就開始漏風了，如今多幾個孔其實也沒什麼差別，最多是風穿過胸口的時候順暢了一點而已。

甚至，有種變態而扭曲的快感。

好似本來就該這樣一樣。

樓湛從一開始就不信任他，所以發生事情後第一時間不是維護，而是質問。

當那些質問的話敲在耳膜上的時候，他甚至連心疼都感覺不到，只有失望。徹底的失望。如果說之前還有那麼一點點修補關係的念頭，現在也就全沒了吧。

他想自己還必須要感謝樓湛為他斬下的最後一刀，斬掉了他那最後一絲的妄念，留下了他剩餘不多的自尊。

他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乾脆走到了窗戶邊上，外面的日頭正烈，為這深秋時節帶了溫暖。腳下街道上還有聚而不散的人群，那些娛樂記者就像是瘋狗一樣，用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