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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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西裝打領帶的男人就從電梯裡匆匆走了出來。那人各自不算高，長得有些胖，面板很白，眼睛也不大，但是很亮，笑眯眯的表情看著就像個彌勒佛，看似很和善，但是時光卻覺得這人應該表裡不一很精明。理由應該就是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就像是把尺子一樣，迅速的一番比劃，然後又從容的收了回去。

“樓……湛。”男人吞了些字，有點艱難的將後面那個字硬扭了一個彎，扭曲著五官猙獰地笑道，“知道你要來，我今天上午連事都沒安排就等著呢。”

“這是季冉，天衡的經紀人。這個是我同學，時光，他資料都帶齊了，上去看看吧。”樓湛也不知道是性格使然，還是習慣了別人對他這樣的說話方式，就連時光都聽出了其中諂媚的意味，樓湛卻依舊面無表情，率先往電梯處走了去。

所謂臭味相投，時光和季冉對視一眼，都是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同類的味道，不過奇怪的是時光對著可能是自己未來星程關鍵人物的季冉笑時，季冉竟然也對著自己露出了一張可以稱之為極其友善的笑容。

也對，人精嘛，絕不會做出落人口舌的行為。要知道出了校園，踩低捧高這種事只有傻逼才會做，比如奇缺情商的趙濤……

事實上季冉一開始真沒打算用多好的臉色接待時光，尤其在他聽到樓湛要介紹同學來簽約的時候，他就猜到對方應該是一個善於經營的人。以他多年擔任經紀人的習慣來看，要管理這樣的人可是要狠狠來一個下馬威，一開始就要建立起主從關係，否則日後一定會被踩在頭上呼來喝去。

但是，這一切，在樓湛率先往電梯口走去時，季冉的想法就變了。

要知道樓湛雖然是天衡的太子爺，可實際上卻幾乎沒在天衡出現過，天衡內的員工知道他身份的人屈指可數，這些人都很清楚樓湛非常的討厭甚至是厭惡，因為自己身份的原因而招惹到一些麻煩事，他討厭麻煩的程度甚至已經到了懶得和人交往獨來獨往的地步。可是這樣的一個人，今天竟然帶了同學過來，甚至看那樣要親眼見到他們簽約，這種帶著點全程護航的架勢，季冉就不得不好好想一想，重新定位時光的身份了。

時光雖然努力想要做一個善於經營，有心機的娛樂圈好青年，可實際上他無論iq還是eq都還是差了一點，所以完全無法理解季冉在腦子裡在那一瞬間的千迴百轉。

樓湛頭也不回地走在前面，時光本來還在掙扎需不需要給樓湛按電梯的時候，季冉已經像個球一樣滾到了前面，手腳靈活的按下按鈕，電梯應聲而開，他甚至還將手擋在電梯一側，直到樓湛走進去，這才走進電梯。

做的這麼明顯，這麼諂媚了，時光開始猶豫，自己要不要繼續假裝眼瞎下去，裝成依舊什麼都不知道的好同學？

樓湛進了電梯，轉過身來，視線在季冉和時光的後腦勺上一劃而過，然後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

電梯來到十六層停了下來，季冉率先走了出去，嘴裡依舊不停的說著：“這一層就是經紀人辦公的地方了，不過大部分藝人都是在下一層的會議室簽約，只除了特殊情況。時光的資料都帶來了吧，按照程式我得先看看，然後留下備份，再根據情況確認簽約等級。”

季冉帶著他們走過一個開闊的辦公區域，很多年輕的男女都抬頭看了過來，即便見多了俊男美女的他們還是忍不住低聲議論了起來。

男職員甲說：“這應該是新簽約的男藝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