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疾風知勁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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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投完趙宋，牛勐的腸子就悔青了！

之前，牛勐一直以為，他在虎賁軍當中威望很高，而且接受趙宋招安是大勢所趨，很多人都會跟他一樣。

——牛勐覺得，只要他帶頭接受趙宋的招安，江寧府的守軍至少會有一半的人跟他一起接受趙宋的招安。

可真到了牛勐投宋了以後，牛勐才震驚的發現，他錯得實在是有些太過離譜了。

那些被牛勐扣押起來的虎賁軍的將領和監軍，絕大部分都不願意跟他投宋，刀架在脖子上都沒用。

有些人甚至痛罵牛勐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而孫三呆更是去咬牛勐，看那架勢，竟然是恨不得去吃牛勐的肉喝牛勐的血。

要不是劉光世不讓牛勐殺孫三呆他們這些人，說孫三呆他們這些人將來沒準有用，牛勐都想將孫三呆他們這些人全都給砍了。

而從前並不擅長作詩的方無忌，竟然破天荒的罵道：“惡狗無知終有報，一時得益不知後！”

不僅虎賁軍的將領、監軍和一些官吏不願意投宋，就連虎賁軍的那些低等士卒也不願意投宋。

宋軍打過江了以後，好多虎賁軍計程車兵都在低階將領的帶領下抵抗宋軍的入侵，甚至還出現了不少虎賁軍計程車卒跟宋軍的將士同歸於盡的場面。

還有一個叫“餘飲”的小校試圖刺殺牛勐，被牛勐的親衛捉住後，餘飲厲聲質問牛勐：“牛勐！我家大都督可曾虧待於你，予人不做，非要做狗？！”

最可歌可泣的是火作都總管申亮。

得知宋軍入城了以後，本來正在休息的申亮，立即跑去火作，然後叫所有的作手、匠人撤走。

等火作中只剩申亮和他的兒子申安了之後，申亮說：“大都督曾有言，火作、火藥作乃我虎賁軍之根基，絕不可落於敵人之手，你若能見到大都督，言申亮虎賁軍忠臣也，無愧大都督知遇之恩。”

申安想拉著他父親一塊走，說用火箭來炸掉火作即可。

但申亮卻認為這樣炸不光虎賁軍的秘密武器，若是被宋軍得到了，虎賁軍就危險了。

最後，申安在申亮連打帶罵下離開了。

等到牛勐派人來接管火作和火藥作準備用虎賁軍的秘密武器向趙宋邀功時，真的來不及撤出火作的申亮，毅然決然的點燃了火作，然後火作連帶著火藥作一併被炸掉了，甚至就連牛勐派去接管火作和火藥作的人都沒能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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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勐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又拿出來了不少錢，最後也一共才從俘虜中招到了不到兩千人。

加上他那營親衛。

也不夠三千人。

見形勢如此，甚至就連牛勐的不少親衛，都開始後悔跟隨牛勐接受趙宋的招安了。

沒有多少追隨者，無疑讓牛勐倍受打擊和後悔不已。

可真正讓牛勐大受打擊和更加後悔的還不是這些，而是宋軍高層對他的態度。

在此之前，牛勐一直覺得，他接受趙宋的招安了以後，宋軍高層會對他夾道歡迎，會說他是朝廷的忠臣，說他深明大義什麼的。

然而，等到牛勐真的接受趙宋的招安了以後，牛勐才發現，他真是想多了，不僅劉延慶這樣的宋軍最高層他很難見到，甚至就連馬擴在給他扔下一塊兩浙路都總管的令牌了之後，也再沒有在他面前出現過。

這塊令牌到底有多大用處，他能統制多少人馬，管轄哪幾個州縣，他的衙門在哪，他的軍隊在哪，沒有一個人告訴他。

至於馬擴曾經許諾給他的那些東西，包括那個酒館老闆娘，他都不知道找誰去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