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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佶喜歡趙楷,便暗中謀劃企圖廢掉趙桓,立趙楷為太子。
而李邦彥則針鋒相對,旗幟鮮明地扞衛趙桓的太子地位。
李邦彥很善於交際,很善於奉承,長袖善舞,左右逢源,官職不斷升遷,從秘書省校書郎開始,一步步升遷為中書舍人、翰林學士承旨、尚書右丞、尚書左丞,直至現在擔任了左相。
李邦彥曾說自己要賞盡天下花(此花非彼花,而是青樓之花),踢盡天下球,和做盡天下官。
值此趙宋王朝生死危亡之際,趙佶卻用三個弄臣來擔任趙宋王朝的最高決策人。
由此不難看出來,趙佶的用人之道確實是存在巨大的問題。
趙佶不再信任王輔,除了因為王黼是譚稹的保舉人和後臺,兩人害得趙宋王朝如此被動以外,更是因為趙佶發現了王黼和梁師成之間的秘密。
也就是,趙佶終於知道了,王黼和梁師成家裡有小門相通。
趙佶一下子就明白了,王黼為什麼那麼懂他。
原來王黼根本就不是他趙佶的知己,只是梁師成給王黼通風報信罷了。
這讓趙佶感覺到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騙。
一直以來,趙佶都覺得他所做得抉擇並沒有問題,看聰明的王黼總能跟他想到一塊去。
所以,趙佶力排眾議,破格提拔王黼。
可以說,趙佶對王黼寄予了厚望。
趙佶給王黼的待遇也是最高的,恩寵甚至遠遠高過不識相的蔡京,不僅賜給王黼宅邸,還親自給王黼的宅邸命名為“得賢治定”,甚至又親自給王黼題寫了載賡堂、膏露堂、寵光亭、十峰亭、老山亭、榮光齋、隱庵等七塊碑額。
結果,王黼和粱師成是真會演。
王黼表現得,才智出眾,能言善辯,既善於攬權斂財,又善於巧言獻媚,逐步贏得了趙佶的信任。
而梁師成則是另一種風格,他愚訥謙卑,老實厚道,不能說,不會道,但他善於察言觀色,處事老道,也深得趙佶的寵信。
近幾年來,王黼和梁師成在趙佶面前一唱一和,陽奉而陰違,把趙佶玩弄於股掌當中。
這把趙佶的心給傷透了。
任何朝代,大臣與內侍相交結都是犯忌諱的,皇帝對此都很敏感。
大臣與宦官不得結交,也是趙宋王朝防範宦官專權的一條重要原則。
按照規定,兩者若相互往來,將受到懲處。
只不過,以前趙佶根本就沒把這當一回事。
這使得,趙佶執政這一時期,特別是宣和以來,宦官與朝官相交結,已經成為一種普遍風氣。
而由於趙佶特別寵信宦官,士大夫幾乎無不奔走於宦官之門,相習成風,皆以附內侍為榮。但凡權勢顯赫的宦官,無不門庭若市,他們各立門戶,公受貨賂,以販鬻官爵。
可以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趙佶一手造成的。
皇帝的態度,就是很多大臣的行事準則。
一見趙佶不再寵信王黼了,跟王黼作對了多年的李邦彥立即落井下石,找來年僅三十五歲的御史中丞何慄,上疏彈劾王黼。
何慄連奏七章,列舉了王黼奸邪專橫、陽奉陰違、結黨營私、巧取豪奪、驕奢淫逸等十五條罪狀,請求趙佶罷免王黼,並按律治罪。
王黼知道,趙佶不信任他,他這個宰相是無論如何都幹不下去的。
而且,目前的形勢,對王黼來說,越來越不好。
所以王黼主動上章請求致仕:
“官家用臣不為不盡,任臣不為不專……”
趙佶很快便批准了王黼的請求,他在御筆中寫道:“王黼陳乞致仕,其應恩人數、朝謁禮數等,一切並依蔡京例施行,仍給節度使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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