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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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前夕——

蘇黎坐在化妝鏡前，看著鏡中身披白紗的自己，有一刻，恍若在夢境。

但這夢，卻又真實存在。

蘇黎看著鏡中的自己，莞爾一笑。

「咚咚咚——」

忽而，化妝室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蘇黎以為是陸宴北，便抬頭去看。

化妝師拉開門。

不想，門外站著的竟然是黎刻。

蘇黎愣住。

好半晌才找回思緒，起了身來。

黎刻見著蘇黎的神情有些複雜，他瞥了眼化妝師，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時間還早，來得及。」

「是。」

化妝師依言退出去。

蘇黎猜到黎刻是有話要對自己說。

他想說什麼呢？又為什麼要支開旁人呢？或許……他已經知道……

「蘇黎，我已經全都知道了。」

黎刻彷彿是猜透了蘇黎心中所想，一進門便說了這話。

果然啊！

蘇黎看著黎刻，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接話。

黎刻雖是自己的生父，但她沒能忘記他與李文娟之間的那些事，還有那日陸宴鳴之死……

黎刻張了張唇，想說什麼，可一時間似乎又不知該怎麼樣開口，隔了許久，他才道：「對不起。」

蘇黎一愣。

沒想到他竟然是來給自己道歉的？

可是，道什麼歉呢？

黎刻走近蘇黎跟前，看著蘇黎的眼神裡染著幾許沉痛，「從前我並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兒，文娟和辰九對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該跟你說聲對不起，如果我一早知道你是我的女兒，我一定不會……讓他們那麼對你……」

「黎叔叔，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蘇黎搖頭。

「叔叔？」

黎刻似乎有些失望，卻到底什麼都沒說。

難道他還能要求她叫自己一聲『爸爸』不成？

當然，蘇黎也叫不出口。

說實話，現在她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丈夫，還有一雙真正疼愛自己的父母，她覺得這一切都夠了，再多也不過就是多餘。

可以有，但完全沒必要。

她已經完全足夠了。

蘇黎想了想後，才繼續道：「可能您還不知道，陸辰九……我想，他應該並不是您的兒子。」

「什麼？」

黎刻大概沒想過會有這個結果。

「您從來沒有和陸辰九做過親子鑑定嗎？您就那麼篤定陸辰九是您的兒子？」

「文娟不可能會騙我！」

「秦姨跟您說我是你女兒的時候，你可有偷偷去做過親子鑑定？」

「……」

黎刻沉默不言。

沉默，就代表著預設。

半晌後，他點頭，「是，忽然多出個女兒，我自然是要疑惑的，但結果證明你確實就是我的女兒。可這事，跟辰九有什麼關係？」

「我和他驗證過了，我們並不是兄妹，陸辰九是陸宴鳴的兒子，親生的！當初他為了你和李文娟把自己的親生父親殺了……」

「不可能……」

黎刻似乎難以相信這個結果，「文娟是不可能會騙我！她那麼喜歡我……」

蘇黎知道，黎刻對李文娟向來一片深情，直到現在還在等著李文娟出獄，只是苦了秦鳳雲，一片痴心全付錯，跟了這個男人這麼多年，他卻從未正眼看過，哪怕一眼恐怕都沒有過。

「都現在了，我沒有必要騙您，我也沒有要認祖歸宗的意思，現在不過只是跟您把實情說一說罷了，若是不信，您大可去監獄裡問問李文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