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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慶雲沒有正面回答薛宸的這個問題,不過看他的表情卻是能猜到一二的,反正歸根結底,也就是四個字:權使人變。任何人一旦手中有了權,就會想享受更多的特權,而要享受更多的特權,就要努力往上爬,而往上爬又有幾個必須的要素,一個是人脈,一個是金錢,最後一個才是能力,這種現象雖然很可悲,但是卻已然形成,對於已然形成的現象,若要一次性的全都扳倒,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別說是那些整肅風紀的官員,就是皇帝陛下,想要徹底整治這種歪風邪氣,都要掂量掂量,會不會牽連太大,影響太深遠。每朝每代都會有除不盡的貪官汙吏,這就是根源了。
夫妻倆回到了盧家,將孫氏留下的烏合之眾盡數解決之後,薛宸帶著婁慶雲去了盧家後院,見到了盧周平和木氏。兩人得知婁慶雲的身份之後,都顯得有些侷促,不過,幸好婁慶雲是活絡性子,總能讓尷尬的局面扭轉過來,就在他和盧周平一邊吃飯,一邊說著當年他在邊境看見的那些行商們的事情,就足以讓盧周平對他產生無限的好感。
薛宸在一旁看著他的樣子,心中也是頗有感觸的。
當年若是薛雲濤也有婁慶雲這份耐性的話,盧家和薛家後來又何至於反目成仇到老死不相往來呢?讓盧氏和木氏全都痛苦了一生。
薛宸也是後來才聽盧周平說起盧家和薛家的恩怨,來源就是一首詩,一首諷刺商人的詩,而這首詩,便是薛雲濤所作,當時薛雲濤已經去了盧氏為妻,可是對於這個被迫的婚姻,薛雲濤一開始有著很深的抗拒,他特別討厭盧家那套凡事以金錢來衡量的做派,於是在第二年,跟盧氏回盧家拜年的時候,喝多了些,就即興寫了一首諷刺商人唯利是圖的詩,還把那首詩像模像樣的贈給了自己的岳丈盧修,盧修是個生意人,雖然認識字,可是卻不懂作詩,還以為女婿是好心送了一首詩句給他,不管好不好,他都開心的收下了,還讓人裱起來,掛在商行裡,後來就不意外的被人看出了那首詩裡的諷刺意思,盧修感覺自己被騙,勃然大怒,當場就把那首詩連帶框架全都給燒了,連夜趕去了京城罵薛雲濤,薛雲濤也不是任人打罵之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一直瞧不起的商人岳父,兩人就為了這件事至此交惡,盧修回來之後,就要和盧氏劃清界限,說盧氏要麼就回盧家,要麼今後就別進盧家的大門。而那時薛宸都已經好幾歲了,盧氏怎麼可能和薛雲濤分開,就選擇留在了薛家,盧修大怒,要和盧氏斷絕父女關係,幸好有木氏從中勸解,在盧氏活著的時候,兩家還偷偷的有著來往,但盧修卻是生夠了薛雲濤的氣,而薛雲濤又倔強的覺得自己沒錯,不過是一首詩罷了,覺得盧家人心胸狹窄,從此以後兩家就再也沒有理會過對方,盧修臨死之前還特意對盧周平留下了遺言,讓盧周平也不許再和薛家交往。
這才有了薛宸第一回見盧周平時的對話。
薛宸心想,如果當年薛雲濤能稍微軟一些,事情就不會這麼複雜了。雖然盧修也有錯,可薛雲濤畢竟是做女婿的,和岳丈對著幹了一輩子,也沒什麼道理就是了。
這些事情,上一世的薛宸是不知道的,她上一世疲於應付徐素娥都來不及了,哪裡會有空來管盧家的事,而薛雲濤上一世被徐素娥騙了一輩子,更加不會反省和原配孃家的交惡之事了。
接下來的幾天,薛宸和婁慶雲全都留宿在盧家,替盧周平請了大夫,又替他把盧家裡裡外外孫氏的人全都清理了一遍,薛宸問木氏要不要和她一起回京城,木氏想了想後,還是決定回宛平去,這些年她已經適應了一個人,宛平宅子裡也有些伺候了她一輩子的老奴,生活上不成問題。
薛宸問盧周平要怎麼處理和孫氏的關係,盧周平想了想之後,便給孫氏寫了一紙休書,由廖籤親自送去了衙門審批處登記,完成了休妻,而這些日子被孫氏搶走的生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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