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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佳仰起頭，「這麼說來，失憶對我有好處？」

華自芳答不上來。

佟志佳忍不住搶白，「從前的我既然那麼可怕，你為什麼和我做朋友？」

華自芳答得好：「因為我也同樣驕橫、任性、放肆、自私。」

志佳拍案叫絕，知道自己的毛病在什麼地方，還是有得救的吧。

佟志佳終於問到要緊關頭上去：「華自芳，你為何再一次在我生命中出現？」

「我來喚醒你的回憶。」

「我的回憶與你何干？」

「我內疚。」

志佳笑一笑，「你把自己想得太偉大了，無論我為什麼失憶，那必不是你的緣故。」

華自芳微笑，「仍然自大。」

「不，——是自信。」志佳指出，「這裡頭有很微妙的分別。」

「你真的變了。」華自芳有點佩服。

佟志佳站起來，嘆口氣，「你提醒了我，使我知道我是一個有過去的女人，現在，我不得不去尋找我的過去。」

「我願意把整個故事告訴你。」

佟志佳搖搖頭，「我不願意自你的眼與心看這個故事，我要自己去尋找答案。」

「老好佟志佳。」

「自芳，到底是什麼驅使你老遠自舊金山丟下工作來到這裡扮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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