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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揚驀然火起，站在入境口前吼道：&ldo;都是你！平時要不是你老縱著他，現在會出這種事？！哪天把中南海炸了你也說沒事就好？！&rdo;

展行沒炸中南海，其父卻快把整個虹橋機場炸了，陸少容知道這時候說什麼也沒用，只得不吭聲。

展揚氣勢洶洶地殺到協和醫院，把走廊裡的病號推得東倒西歪，站在病房門口。

裡面傳來展行嘻嘻哈哈的聲音：

&ldo;還痛麼？我給你講個笑話吧，小師父。&rdo;

&ldo;從前有一隻豬，挽著籃子上街買菜……&rdo;

看來真的沒事，陸少容啼笑皆非，在走廊的待客沙發上坐下，示意展揚自己進去，展揚無話可說，整理西裝外套，領帶，抬手敲門：&ldo;展小賤，你在裡面嗎？&rdo;

兒子的笑話戛然而止。

&ldo;不在。&rdo;展行答：&ldo;您哪位？&rdo;

展揚道：&ldo;我是你爸！&rdo;

林景峰：&ldo;去開，我也想見見你爸。&rdo;

展行磨磨蹭蹭來開了門，展揚掄圓了膀子正要給他一耳光，忽然見到展行額頭上有個巴掌印，呆了一秒，登時就炸毛了。

&ldo;你敢打我兒子‐‐！&rdo;展揚怒吼道，衝進病房找林景峰算帳。

&ldo;別啊！不是他打的！是大舅打的！&rdo;展行哇啦哇啦地叫，抱著其父的腰，把他拖了出去。

&ldo;你們最好到外面的花園裡去談。&rdo;陸少容道：&ldo;對面萬一住的是心臟病人，待會就麻煩大發了。&rdo;

展揚悻悻拎著自己兒子的衣領，把他拎出了走廊。

陸少容吁了口氣，推門進去，林景峰躺在病床上，禮貌地說：&ldo;你好。&rdo;

陸少容道：&ldo;你好，我見過你的照片。&rdo;

很精神的小夥子‐‐這是林景峰給陸少容的第一印象。陸少容端詳他的眉毛，眼睛，林景峰的瞳孔黑而深邃，表情不遲疑，瘦而虛弱，卻有種堅決感，不像拖泥帶水的人。

林景峰答：&ldo;我聽過你的聲音，在膠州的海灣裡，你很博學。&rdo;

陸少容摘了帽子，在展行的床上坐下，謙道：&ldo;謝謝，我在博物館上班，所以對古籍略知皮毛，說說你吧，你怎麼會到西藏去了，這一趟有什麼收穫？&rdo;

林景峰看著陸少容的眼睛，答道：&ldo;沒有收穫，得了一身傷。&rdo;

陸少容笑道：&ldo;看得出來，怎會這樣？你平時是做考古的？&rdo;

林景峰道：&ldo;不，我只是打雜的，到處打零工，剛好小賤……展行去西藏，我就跟著去看看了。我家在甘肅，你知道的，零工賺得少，也比較不固定。&rdo;

陸少容理解地點頭道：&ldo;通常都做什麼？&rdo;

林景峰淡淡答：&ldo;什麼都做，能餬口就行。&rdo;

陸少容蹙眉，似乎在思考為什麼一個打零工的，會跑到西藏去，而且看樣子還是生了很重的病，然而貿然問太多總是不好，便改口道：&ldo;生的什麼病，身體好點了麼？&rdo;

林景峰道：&ldo;以前曾經接過試藥的黑工，是參加醫藥試驗留下的後遺症……&rdo;

陸少容怔住了。

林景峰自嘲地笑了笑，陸少容道：&ldo;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