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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朗聲道：&ldo;文人誤國，就憑養了你們這群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磨嘴皮子功夫之輩？！若北元來犯，今日打進京師的是塞外軍，你又該如何應對？！&rdo;

&ldo;連我朱棣也攔不住，憑方大學士這三寸不爛之舌，能將元人趕回萬裡長城以外？！&rdo;

&ldo;終我一生，大明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rdo;

朝暉初升，南京城內四處俱是敗瓦殘垣，秦淮河之水滔滔南去，小船所經水道，竟是無一人把守。朱允炆臉上掛著淚痕，身披僧袍，坐在船頭。

水閘處迎著旭日那一面，閃爍著金色的陽光。

朱允炆抬頭望去，猶在夢裡。

水閘上寫著潦草的&ldo;鋒、雲&rdo;二字，在朝陽的照耀下，猶如兩隻展翅相伴的鳳凰。

四海求凰

南京陷落的第二天，雪停了，現出晴朗的冬季天空。

這

&ldo;二十二衛名冊在這，除卻孝陵衛一直在守皇陵，錦衣衛無人……僅一人死，其餘侍衛隊中各有損傷，午門衛更是全軍覆沒，正使呼延柯畏罪潛逃，臣臨時從王府軍內調集了人，填入侍衛隊裡補缺，等明年武選，再作後續安排。&rdo;

&ldo;錦衣衛撥一半人，六班輪換，每班四人跟隨皇上，有何吩咐，直接與他們說。&rdo;

&ldo;宮中執事，宮女被火燒死許多，臣把剩的人召集在一處，因不知哪些是太傅心腹，便撤了所有的司監頭領，讓他們前去與宗廟內的公公們調換職位，太廟裡都是侍奉先帝爺的老人，換回宮裡先讓皇上使喚著，也是暫時之計，後年大選再換新人。&rdo;

雲起又問道：&ldo;皇上，依臣所見，不如宮內上下都讓三保管著？&rdo;

戰後有太多的事要處理，朱棣尚不知成皇有這許多麻煩，光是宮中繁複禮節，人事調動便弄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朱棣道：&ldo;你說了算就是。&rdo;

雲起又道：&ldo;先帝定了規矩，馬姓不得入朝堂，這一當司監頭領，就是一輩子的……事？&rdo;

徐雯道：&ldo;給他改個名罷，賜姓。&rdo;

雲起點了點頭，隨手記下，朱棣又道：&ldo;禁軍城防安排得如何？&rdo;

雲起漫不經心道：&ldo;那不歸臣管，得問拓跋鋒。&rdo;

&ldo;一百四十二間宮殿，被大火燒剩七十間，字畫，古董，建築損毀已派人去算，午時工部會送上清單，詔獄裡關著十六名罪臣，都是皇上親口吩咐的……&rdo;

朱棣警覺地問道：&ldo;派人守著了麼？&rdo;

雲起答道：&ldo;剩下一半錦衣衛輪班守著詔獄，只有皇上親臨才可進入，其餘人等一律不許探視‐‐包括我。&rdo;

朱棣道：&ldo;只抓了十六人？&rdo;

雲起答道：&ldo;不，人太多了，詔獄關不下，十六人都是朝中結黨之輩，六科給事中乃至六部，涉嫌有黨派的共七百七十三人，這還未曾動用先帝定下&l;瓜蔓抄&r;的甄別法，臣只抓了黨首，昨晚上都打進了刑部大牢，見聖旨才能提人……&rdo;

徐雯疑道：&ldo;七百七十三人？何處來的名單？我怎不見？&rdo;

雲起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朱棣失笑道：&ldo;他在京城當差這麼多年，自然記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