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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容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ldo;在想什麼？&rdo;展揚恬不知恥地把爪子搭在陸少容肩膀上。

陸少容道：&ldo;在想剛剛那個人。&rdo;

展揚眉毛一動，問：&ldo;他嚴重不？&rdo;

陸少容答：&ldo;別人不知道……我大概能察覺出來，他上救護車的時候呼吸已經停了。&rdo;

展揚與陸少容都沒有說話，展揚看著陸少容，麵包房裡十分溫暖，金黃色的燈光下，陸少容的眉眼熟悉而又陌生，觸手可及。剛剛有那麼一刻，展揚幾乎以為自己會失去他，永遠也見不到他，有什麼比天人永隔來得更痛苦的？

他忽然理解了那天馬爾地夫海嘯，陸少容失去理智，把所有災民扔在島上，駕駛快艇出海搜尋自己的心情。

展揚突然道：&ldo;是我的錯。&rdo;

陸少容道：&ldo;不……對不起，是我的錯。&rdo;

&ldo;是我的錯，你別放在心上，剛剛說的都是氣話，不能當真。&rdo;

&ldo;我也有錯，展大哥……&rdo;

&ldo;你沒有，都是我不好！我差點害死你了！&rdo;展揚直到現在還在發抖。

&ldo;不不，你聽我說。&rdo;陸少容已經平靜了不少。

&ldo;你先聽我說，少容，我不會離開你的。&rdo;

&ldo;嗯，我也是，我知道的，你只是想嚇嚇我……沒想到把自己給嚇著了。&rdo;

陸少容和展揚都笑了起來。

陸少容道：&ldo;我確實有錯，得慢慢改，這是本性，一時半會改不過來，你別老催我。&rdo;

&ldo;而且你要相信我啊，你總是那麼緊張，我不愛你和你在一起做什麼？我這人不習慣用吼的來表達，但我是愛你的，而且也願意和你共度一生。我們回家以後，我們一起寫個紙條，貼在鏡子上吧，每天刷牙的時候可以看到。&rdo;

展揚道：&ldo;這樣好。&rdo;

陸少容：&ldo;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我像你這樣，是個事業有成的人……&rdo;

展揚笑道：&ldo;我知道，不用多說了。&rdo;

陸少容道：&ldo;明天一起回去吧。&rdo;

展揚點了點頭。

陸少容取了紙巾：&ldo;我給你擦擦頭髮。&rdo;繼而讓展揚低下頭，小心地給他擦乾濕淋淋的頭髮。

展揚看著木地板上溫暖的花紋，小聲道：&ldo;你媽說得對，回去以後，讓我爸給你聯絡大學，再去唸幾年吧，然後你想做什麼都可以。&rdo;

陸少容&ldo;嗯&rdo;了聲，問：&ldo;我要學什麼？&rdo;

展揚笑了笑，問：&ldo;你喜歡學什麼？&rdo;

陸少容想了想，說：&ldo;我當學者吧，可以拿諾貝爾獎。&rdo;

展揚哭笑不得，抬頭道：&ldo;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想得諾貝爾獎，除非把整個評獎會買下來，你學烹飪吧，回家做菜給我吃。&rdo;

陸少容：&ldo;……&rdo;

展揚道：&ldo;好好好，隨便你了。&rdo;

&ldo;現在回去和你媽說說？&rdo;

&ldo;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