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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牢獄 …

李世民轉過身,朝呂仲明說：&ldo;有時候我也在想,最後是不是一定要變成這樣。你們仙人的家裡,也會兄弟,父子不和麼？&rdo;

&ldo;不，很少。&rdo;呂仲明說：&ldo;大家的感情都淡,除了我家。&rdo;

&ldo;不是寡情薄欲的淡。&rdo;呂仲明搭著李世民的肩膀，說：&ldo;而是被時光稀釋的那種淡,當然，我家除外。不過我想跟著我爹，過上個幾百年,天天做一樣的事，說一樣的話，也會漸漸變淡吧。&rdo;

李世民沉吟不語，呂仲明又解釋道：&ldo;凡間有一句話，叫&l;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r;。因為你們受時間禁錮著，看多了生老病死，生怕父母離去之時，自己還未曾一盡心意。但在仙界，就沒有這個問題，朋友，家人，往往各過各的，來來去去，都是那些人，那些事。&rdo;

李世民道：&ldo;但也挺好，大家都活得很長，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無所謂爭與不爭，只要是想要的，花點時間，都能得到。&rdo;

呂仲明答道：&ldo;在自己不怕會死的前提下，確實如此。&rdo;

&ldo;我哥小時候，就喜歡讀佛經。&rdo;李世民抬眼看呂仲明，說：&ldo;還為我解釋，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rdo;

&ldo;應作如是觀。&rdo;呂仲明續道。

金剛經乃是鳩摩羅什所譯，即使呂仲明身為道門中人，也聽過這句集佛家智慧於大成的偈語。李建成曾經對佛家很感興趣，令呂仲明有點意外，看來他接納道家，確實是為了大局考慮。

&ldo;達世如幻。&rdo;李世民搖頭，笑笑道：&ldo;又有幾個能做到？謝謝你，謝謝敬德。&rdo;

呂仲明抬眼看著李世民，知道他已經完全鎮定下來了，他本以為，李世民會再說幾句，但他在兄弟之情這件事上，依舊言之甚少。不是因為不敢說，而是不願說。

哪怕是私底下與武將們開開李淵的玩笑，李世民也是但說無妨，一笑置之，只有李建成對於他來說，是個禁區。他遲遲下不了主意與兄長對抗，更走不出那一步，房玄齡與尉遲恭也清楚，他們正在逼他，逼他破釜沉舟，站到一個無法再轉圜的位置上。

&ldo;這次徵討幷州歸來。&rdo;李世民說：&ldo;我就會交出所有兵權，上書請求父親，將天策府移居洛陽，避免與我哥再產生衝突，天策府內，願意跟東宮的跟東宮，願意跟我走的跟我走。&rdo;

呂仲明萬萬沒料到，最後李世民會以這樣一個方式來解決東西宮的衝突，有點意外，繼而想了想，問：&ldo;你要如何說服房玄齡他們？&rdo;

李世民說：&ldo;我會設法讓他接受我哥的安排，至於敬德……&rdo;

&ldo;我去和他說說吧。&rdo;呂仲明答道。

李世民紅著雙眼，微微一笑，朝呂仲明拱手，彼此告別。

陰暗的大牢裡，尉遲恭還被綁著，呂仲明坐在他對面，低頭玩著鞭子，尉遲恭聽完呂仲明的轉述後，沉聲道：&ldo;建成不會讓他走的，一旦離開長安，就再也控制不住他。&rdo;

&ldo;不一定。&rdo;呂仲明漫不經心道：&ldo;洛陽雖已收復，北方還有各個勢力盤踞，世民將天策府遷到洛陽去，正好為大唐抵禦戰事頻起的前線，對建成來說是好事。&rdo;

&ldo;那麼等到天下平定後。&rdo;尉遲恭答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