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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門在這一點上做得確實比道門好，呂仲明憶起平生所見道觀，三清像俱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態，道家真祖清雍從容，神位則凶神惡煞。

李淵依次詢問各佛與菩薩來歷，玄奘逐一從容對答，呂仲明知道這次上元節遊大興善寺，多半也是為了化解佛教之災，嘗試著扭轉李淵的印象。這麼來一次，或許李淵的根本意向不會動搖，但至少能多認識佛門一些。

遊內殿時，皆由李世民依次上香，李建成察言觀色，知道有呂仲明在側，李淵無論如何不能當著呂仲明的面禮佛，且李建成身為太子，這二人的表態，也相當於支援呂仲明與他身後的道教。

呂仲明打量諸佛時，無意中與法朗目光對上，只見法朗雙眼中帶著溫和笑意。

&ldo;國師要不要來一柱香？&rdo;吉藏莞爾道。

呂仲明一想，笑道：&ldo;阿彌陀與藥師佛我是不認識的，不過慈航真人，曾是我道門中前輩，上柱香為唐王祈福，也是無妨。&rdo;

吉藏：&ldo;……&rdo;

&ldo;來。&rdo;呂仲明欣然道。

數僧根本沒料到呂仲明居然會在此刻此處，半點不客氣地提出道佛淵源一事，臉色都不太好看，金剛智咳了聲，然而呂仲明已伸手去接，吉藏只得給他，法朗笑笑，示意無妨。

呂仲明在千手觀音面前上了三炷香，又道：&ldo;老君與燃燈度喬達摩&iddot;悉達多成佛，於沙羅雙樹下講論世間真諦，釋尊想來也與我道家有淵源，順便一起了。&rdo;

金剛智：&ldo;……&rdo;

吉藏終於站不住了，咳了聲，問：&ldo;國師大人聽誰說的？&rdo;

&ldo;聽燃燈說的。&rdo;呂仲明自若道：&ldo;下回碰了面，您可親自問他。&rdo;

數人都忍不住好笑，金剛智又道：&ldo;國師，此話不可隨便說。&rdo;

呂仲明道：&ldo;前晉天師道祭酒王浮作《化胡經》，此乃道家古早經籍之一，理據都在。&rdo;

呂仲明上了香，數人早知會唱這一出，雖擔心三僧合辯國師，卻又想聽聽道佛兩派，究竟是否能辯出個是非曲直來，是以都不出言打斷，反而笑吟吟地看著。吉藏開口道：&ldo;國師此言謬矣，佛道兩家教義不同，天差地遠，何來老君化胡一說……&rdo;

呂仲明在銅盆中洗完手，笑著作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出去說，又道：&ldo;哦？既是如此，便請教吉藏大師，佛家教義為何，道家教義又為何？&rdo;

這個問題看似毫無攻擊性，實際上卻是準確抓住了數僧的要害，佛門派別眾多，理論複雜，不同於道家的天人合一論，吉藏與法朗乃是三論宗，玄奘少時所學甚雜，後創唯識宗，金剛智則是密宗。光是這個問題，幾個菩薩就要先掐出個勝負，才能回答呂仲明。

然而吉藏卻似乎早就料到呂仲明jian詐，在前頭一邊領路，一邊解釋道：&ldo;諸相心生，佛門真義，一切法終歸兩說，一是世間萬相真諦，二是因果善業修行，唯是則已，與貴教何涉？&rdo;

&ldo;那就是了。&rdo;呂仲明笑吟吟道：&ldo;世間萬相真諦謂之天，因果善業修行謂之人，歸根到底，不過是天人合一的道理。&rdo;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然而礙著法朗的面，又不好大笑，法朗倒也不在乎，莞爾道：&ldo;國師所言甚是。&rdo;

玄奘開口道：&ldo;佛門真義分緣起、法印、四諦、八正道、涅盤、十二因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