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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了,周陽你變了,變化太大了。你成熟了、歷練了、更加精明瞭,還有一身的殺氣,這是一個將軍必須具備的,嗯,不錯!不錯!”
“謝皇上誇獎!”周陽禮節性的謝一聲。
誇讚一完,景帝臉色一肅,道:“周陽,你可知道,朕為何要把你放到建章營?”
這事,周陽哪裡知道。當日第一次上朝,與景帝有一番奏對,景帝就把他放到建章營去了,至於原委,景帝不說,誰能知道?
“請皇上明示。”這事周陽一直在想,卻是沒有想明白。
“朕之所以把你放到建章營去,並不是你說出了‘陣而後戰,運用之妙,存乎一心’的兵家之則,而是你認為華夏最大的優勢在於先進的文明、發達的技藝。”景帝終於為周陽解開了疑團:“你這一說法,與一人的看法完全吻合!”
“請問皇上,是何人?”在漢朝,就有人如此看法,與後世的科技立國相近,周陽很是驚訝,聲調略有些高。
然而,景帝並沒有回答周陽的問話,而是接著道:“他不僅以為華夏最大的優勢在於文明與技藝,還說要想永靖邊境,唯有攻入漠北,徹底解決匈奴問題。”
“攻入漠北?”周陽很是驚訝。
要解決匈奴問題,只有攻入漠北,周陽對此深表贊同,並不吃驚。可是,這人既有如此宏大的願望,還深諳文明與科技的利害,那就不是一般的人了,這才是周陽驚訝的原委所在。
景帝微一頷首道:“與匈奴早晚有一仗要打,這不是朕一個人如此想。先帝,高祖,都是如此想。高祖之時,國勢不振,無力與匈奴抗衡,高祖這才不得不行和親之策,忍辱負重,為大漢爭取復仇的時間。”
叫春陀送來一個描金匣子,打了開來,取出一卷絹帛,展開,遞給周陽,道:“你看看,這是高祖駕崩前用指血寫就的血詔。”
周陽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不雪吾恥,非吾孫”七個字,字跡雖然不再如先前一般鮮活如血,可是,血跡宛然,讓人一見便知是用鮮血寫就,不是用硃砂寫的。
景帝以沉痛的口吻道:“高祖性豁如,凡事不會記在心上,過了便算。即使未遇之前,太公與兄嫂不給飯吃,也未放在心上。可是,獨對平城之圍一直耿耿於懷,至死不忘,寫下此詔。朕從先帝手中接過此詔,接過的就是仇恨與恥辱。若不是周陽你大敗匈奴,洗雪平城之恥,此詔將由朕傳於後世之君,還不知何時方才雪卻恥辱!”
來到漢朝,周陽聽說劉邦很多軼聞趣事,遠非後世聲口相傳的那般鄙惡,更不是項羽罵的“過市貪杯的小人”,自有一種豁達的氣魄,就連他年青時遭受父兄的白眼與罵斥也未放在心上。
唯獨對平城之恥耿耿於懷,至死不忘,讓人感慨萬端。
平城之圍,那是自三代以來,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
在這以前,沒有哪一個帝王給外族圍困,差點活捉。儘管有春秋時代的外胡大舉入侵中原,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如此恥辱,誰能忘懷?
就是這樣一個給後世之人罵為無行,無為君之表率的流氓,卻記住了仇恨,周陽要不感慨都不行。
不僅周陽感慨,景帝也是感慨萬端:“朕接到長城大捷的捷報,朕趕到高廟,痛痛快快的哭了一通,叩頭把額頭都磕腫了。周陽,你不會笑話朕吧?”
“不!”
周陽斬釘截鐵的道:“皇上,臣不僅不敢笑話,反倒是欽佩無已!那是皇上對匈奴痛恨,方才叩頭如搗蒜,方才痛哭流涕!臣相信,凡為華夏男兒,皆在痛哭!”
景帝眼裡閃過一抹感激之色,大是歡悅。皇帝也是人,他也有七情六慾,如此奇恥得雪,他能不激動嗎?周陽這話說到他心裡去了。
撫撫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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