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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整,墨考畢,學士們紛紛交卷離場。
腦子裡迴響的,自然都是中間檀纓喝退姒白茅那一幕。
情緒上,似乎是壯了秦宮聲勢。
但務實點來看,姒白茅是來指路的,帶著資材來的,後面更可能會邀請秦學士赴奉天留學。
如此鬧僵了,那資材也便無了,他也不邀了……
你檀纓是無所謂,我們又招誰了?
一時之間,出了考場他們便議論紛紛。
“公子白茅不是說的清清楚楚,是承師業來指路的麼,這又哪裡惹到檀纓了?”
“或是檀纓樹敵多了,神智敏感,來個人便以為是衝他來的吧……”
“不要說檀纓,祭酒似乎也是這麼想的。”
“唉,一向執掌大局穩如泰山的祭酒,怎也有唯唯諾諾的一天。”
“祭酒還好了,司業直接不見蹤影……”
“呵,再這麼下去,秦學宮不如直接叫檀學宮吧。”
各方議論之間,忽有一聲尤為宏大友善的“議論”傳來。
“長安,你不明因由就裡,瞎議論什麼學宮的事!”
“啊?”
循聲望去,正是並行離場的嬴越與謝長安。
嬴越一臉質詢之色,謝長安則只有懵逼。
嬴越再而罵道:“祭酒心繫大局目視千里,你比他還有遠見?!”
謝長安委委屈屈:“比不過啊……”
嬴越:“司業心如磐石,志存高遠,你比他還堅決?”
謝長安:“沒……沒有啊……可我什麼都沒說啊……我還想最後那道題呢……”
嬴越:“檀纓一心向學,去偽求真,你比他還有才學?”
謝長安:“唉唉唉,這我不服啊,一心向學的話,璃公主、範畫時的事怎麼解釋?”
嬴越:“那是謠傳!倒是你等,對此事哼哼唧唧又不敢明言,心裡唸的到底是求賜那幾副資材,還是秦宮大事,心裡就沒點數麼?”
謝長安:“啊……這倒是……大事跟我們關係也不大,鬧僵了沒資材相賜卻是實實在在的。”
嬴越:“我墨論理不對人,姒白茅若守墨規,該賜資材便會賜。他若不守墨規,依親疏仇善行事,那他的資材便只能舔來,求來了,我秦宮學士會為那幾副資材幹這等事?!”
謝長安:“好了好了,快些走吧……”
謝長安怕被打,拉著嬴越就趕緊走了。
毫無疑問,嬴越這一出是指桑罵槐,與謝長安唱戲噴所有人。
待嬴越走遠了,議論也確實小了一些,但仍然有。
“說我們只考慮自己,秦宮難道不只考慮檀纓麼?”
“公子越與檀纓情同手足,公主璃與檀纓不清不楚,又有什麼資格說我們?”
“唉,都別說了,檀纓已拜所有學博為師,這樣一個弟子,可比100個學士都重要嘍。”
……
小院裡,檀纓正躺在亭凳上,捂著心口很痛苦的樣子。
“難受……太難受了……白茅賊的事我光聽聽就難受……受傷了,我也受傷了,心好痛……”
呻吟之間,姒青篁從內室走來,揹著臉將一塊溼巾遞與檀纓:“擦擦……”
“你幫我擦,我難受……”
“自己擦!”姒青篁一把將小巾甩到檀纓臉上,“我都挺過來了,你在這裡無病呻吟什麼!”
檀纓抓過毛巾,勉強起身擦了把臉才嘆道:“原來你最初不與人說話,並非不敬,而是在你的認知裡,你若與某人對話,那人便會有厄運,雖然姒白茅早已走了,你也知道現在沒事了,但這個心障卻也永遠在心裡了。”
姒青篁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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