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驀地，裴行簡胳膊一重，他低頭，是原儀暈在他懷裡了。

裴行簡死死盯著原儀毫無生氣的側臉，一時間不敢動彈，他怕自己一動，就什麼也沒了。

俞箴趕緊把醫生叫來，眾人合力將原儀推進手術室。手術室的門&ldo;嘭&rdo;一聲關上，裴行簡才如夢初醒，他往後退兩步，跌坐在椅子上。

俞箴靜坐在裴行簡身旁陪著他，沒有說話，她想，他此刻更需要自己靜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裡面在動手術，護士在門前進進出出。

裴行簡太累了，他甚至支不起身體，頹廢地癱軟在椅子上。俞箴輕輕抱住他，他目光空洞的望著地下，她眼睛狠狠一酸，眼淚奪眶而出。俞箴止住沒哭，她一下一下輕順著裴行簡的背，柔聲說：&ldo;沒事，我會陪著你的。&rdo;

她看到她說完這句話時，他眼角有淚滑出。

隨著時間越來越晚，氣氛越來越緊張。

裴行簡聲音嘶啞，他問：&ldo;她會好好的嗎？&rdo;

俞箴輕撫他側臉：&ldo;會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do;

手術室的門從裡面開啟，主刀醫生從裡面出來。

還沒等俞箴問，主刀醫生摘下口罩，看向兩人疲憊地笑了下：&ldo;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rdo;

&ldo;好訊息是什麼？&rdo;裴行簡支身走到醫生面前，他頭痛得快要炸了，先聽好訊息吧，這樣，就能晚幾秒聽到壞訊息。

&ldo;手術成功。&rdo;

裴行簡猛然抬頭看向醫生，好半晌，他才問：&ldo;……那壞訊息呢？&rdo;

&ldo;病人沒有求生意志。&rdo;

醫生說：&ldo;對不起，我們盡力了。&rdo;

-

原儀死後，俞箴問他要不要去看原儀最後一眼，裴行簡拒絕了，她估計，不會想看到他吧。

-

凌晨四點的雪越下越大，已經厚厚積下一層。

離原儀去世已經過去六個小時，俞箴在裴行簡身旁陪了他六個小時。她親眼看到了，裴行簡在一夜之間沉澱出的&ldo;成熟&rdo;。

快速成長必定伴隨著難以承受的痛苦。

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裴行簡這幾個小時來表現得很正常，從他一舉一動看，沒有人猜得出來他剛經歷過喪母之痛。

他走到窗邊，開啟窗戶，掬起一捧雪：&ldo;她喜歡雪，下了這麼大的雪，她走在路上看到了一定很高興。&rdo;

她那麼喜歡冬天，生在冬天、結婚在冬天、生孩子在冬天，也死在冬天。

走之前，她還看了初雪。

裴行簡突然覺得，當初想把原儀接來海城是個不錯的決定，她看見什麼都不快樂，看見雪卻很快樂。

俞箴從身後環住他，她抱得很緊，想讓他感受到，自己正在被人需要著。

&ldo;裴行簡，以後我們每年都要在一起看雪。&rdo;

他渾身僵怔，眼睛泛紅。

&ldo;你要是哪年背著我跑了，我天涯海角也會把你抓回來。&rdo;他哽聲，努力讓自己語氣聽起來像調侃。

&ldo;好，&rdo;俞箴將他抱得更緊：&ldo;我不會丟下你，你也不準放棄我，我們要好好的。&rdo;

他閉眼，眼角陡然落淚。

要好好的。

第52章

裴行簡親自收撿了原儀的遺物, 整齊放在一個紙箱裡, 紙箱放在原儀曾經在泊瀾灣住過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