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這種恐懼是從心底最深處蔓延開的，帶著刺骨的寒意遍佈全身，然後在血管中遊走，最後朝著心臟狠狠紮下。

她張口想要說話，卻發現不知該說什麼。

&ldo;你別說話，&rdo;安郝低著頭不看她，&ldo;你再編些什麼來解釋，我就更討厭你了。&rdo;

許笙想朝前走幾步，也被他制止了。

&ldo;你也別過來，&rdo;他抬起頭看她，眼裡的顏色無比淒涼，整個人貼在窗戶上，像是被釘在原地的蝴蝶標本，看著極其悽美，卻是死了幹了的沒魂的。

他聲音很輕，卻無比堅定：&ldo;你要再過來，我就從這裡跳下去。&rdo;

許笙覺得如遭雷轟。

她想說你明明說你特別特別喜歡我的，可是她不敢，她怕他殘忍地看著她笑起來煩躁著漫不經心地說，那都是玩笑話，有什麼值得當真的呢，那幾年你明明很清楚了吧，我沒有很喜歡你。

或者更現實一點，他面無表情地告訴她，哦，是嗎，但現在不喜歡了。

她覺得整個人的每一根血管裡的血液都凝固了，心裡發狂，導致她邊痛著邊想把他直接拖過來揉到懷裡禁錮著，甚至想用力去掐他的手臂把他的每一寸血骨都融到身體裡去，甚至把他囚禁起來。

但她捨不得。她連他一根頭髮絲都捨不得碰。

她為了他願意剋制隱忍了那麼多年，不介意再多忍著一會，但是她此刻心如刀割。

&ldo;好……&rdo;她的聲音抖得不成調子。

&ldo;你先下來，我馬上就走，好不好。&rdo;

她覺得自己已經為了他耗盡了幾乎所有的自尊，於是最後那句我求你，怎麼才能原諒我，在嘴裡伴著心臟中溢位來的血沫翻滾著，沒有說得出口。她也是有自尊的。

冷意一點一點就蔓延開來，遍佈了全身。

她後悔了，後悔再一次衝動，直接就娶了他，後悔沒告訴他身份。果然一向不考慮什麼就做，不考慮周全就做總會付出代價。

她為了他改了那麼多，變得剋制有禮，也為他私下裡做了那麼多，先不說以前，就是這段時間她也一直幫他暗地裡收拾那些曾經給他使絆子的人，報復那個女人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他都似乎沒有看見。

他最終還是選擇恨她。

可是這又能怪誰呢，如果不是她先前那麼過分……

活該罷了。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慢慢後退，就像是在深淵的邊緣，不得不萬分小心一般，然後她轉過身關上門，臨走之前聲音低低地，像是帶了無數的小心翼翼，：

&ldo;但是……那個慶典儀式你還是要配合我的。那個不能不舉行。&rdo;

&ldo;我向你保證，我馬上走。但你要照顧好你自己，別拿身體開玩笑，好不好……&rdo;

&ldo;藥按時敷，別亂走動，小心別再傷到腰。我馬上就走。馬上……&rdo;

安郝的睫毛顫了顫：

&ldo;我會的。&rdo;

門關的細微聲響終於在他的耳朵邊輕輕落下，他瞬間整個人都癱了下來，像是被突然抽離了全身的骨頭，從牆壁上直挺挺滑下去，然後伸手遮住眼睛就坐在那裡靜靜地不動。

許久之後他眼睛直直地看向鏡子裡臉色蒼白的自己，任由兩行淚從臉上滑下來。

他實在是倦了。

她這麼踐踏他，他卻喜歡她。

他苦笑一聲，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