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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分明就是預設了。

何渡瞳孔微微收縮，盯著王子約， 眼中冒出兇光來。

自豐陵縣令往下，眾人大氣也不敢出，席上漸漸停止了喧譁，陷入了詭異的沉寂之中。

王子約凜然不懼，與他對視。

巫曉元眼看苗頭不對，上前兩步。

那老者輕咳一聲，提醒道：&ldo;何千總！&rdo;

何渡臉上的橫肉抽搐了一下，笑容猙獰：&ldo;王大人真會開玩笑。&rdo;

&ldo;你不要被我查到真憑實據！&rdo;王子約回應他。

何渡勉強剋制了火氣，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擲了杯子：&ldo;呸，連酒都喝不起了麼，娘們兒兮兮，裝什麼清高！&rdo;罵完了起身大步而去。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卻令在座的許多人心中忐忑不已。

他們之前並不清楚年輕的監察使大人是來查何千總的，坐在這裡，也不知會不會被何渡記上一筆，回頭算帳。

至於有多少人見到王子約和何渡當眾撕破臉，心中因此蠢蠢欲動就不得而知了。

王子約沒事人一樣應酬到接風宴結束。

楊浦的那位老幕僚很不滿意，一晚上他只要把話題往何渡身上一扯，王子約就閉口不言，連溝通都不肯，哪像是會瞧著楊浦面子放對方一馬的樣子。

明月回到宋家，五日之期這就過去了一小半，宋安如不死心，隔天大約是聽到了王子約與何渡不和的風聲，尋機來見明月。

她到的時候明月正在鬧頭痛。

這場病來得早有先兆。

明月從前哪遭過這種罪，大半個月在路上風吹雨淋烈日曝曬，她硬是咬著牙堅持下來，有個小病小痛都忍了。

住到宋家之後越發覺得不舒服，就她而言是頂不樂意找大夫看病的，硬是又捱了兩三天，到最後實在挨不住了，才叫鈴鐺去同宋家人說，請他們幫忙找個相熟的大夫開劑藥喝。

明月都這樣了，實在沒有精神應付宋安如，叫鈴鐺好言把她勸走。

等中午喝了藥，迷迷糊糊一覺睡過去，直到天黑才醒，方才覺著不那麼疼了，撐著坐起來，叫鈴鐺拿水給她。

鈴鐺擔心道：&ldo;小姐，有沒有好一些，再叫大夫來看一看吧？&rdo;

明月搖了搖頭，皺眉道：&ldo;出了好多汗，粘膩得很，先洗一洗。&rdo;

鈴鐺早料到她會這麼說，道：&ldo;你一天沒怎麼吃東西了，喝點素粥再做別的，要不怎麼受得了。&rdo;

明月勉強喝了碗粥，寬了衣裳準備沐浴，心裡惦記著何渡那事，問道：&ldo;巫大哥回來了沒？&rdo;

鈴鐺臉色有些不自然：&ldo;回來了。&rdo;

前兩天她為了報復巫曉元戲弄自己，特意挑了根大紅色的線，把他的衣裳補得歪歪斜斜，難看得要死。誰想巫曉元拿回去的時候什麼都沒說，轉頭就把衣裳穿上身。

那麼刺眼的補丁旁人看到了肯定要問，鈴鐺就親耳聽著巫曉元那廝得意洋洋跟人道：&ldo;一個不小心刮破了，這是鈴鐺姑娘幫我補的。&rdo;

&ldo;……&rdo;

鈴鐺悔得腸子都青了，自己心靈手巧的名聲啊，就這麼完了。

明月未發現她神情異樣，叮囑道：&ldo;待我洗過澡喊他來問一問，看進行的怎麼樣了。&rdo;

巫曉元聽說明月病了正擔心，過來瞧見她沒什麼大礙了，鬆了口氣，同鈴鐺道：&ldo;大約是天太熱，大小姐中了暑，你多燒點綠豆水給她喝，用金銀花沖泡也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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