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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想著後天中午的事。

不知不覺小半個時辰過去，《金水河》唱完，陳虹英贊了聲&ldo;好&rdo;，叫人去拿賞錢。

與此同時，男客那邊也有人喊&ldo;賞&rdo;。

陳虹英一聽樂了，叫個小丫鬟過去瞧瞧，是誰這麼有眼光。

馬小姐掩嘴而笑：&ldo;只怕是郡馬爺。&rdo;

陳虹英嗤之以鼻：&ldo;不可能，他那人我最瞭解不過了，就喜歡些酸詩酸文，附庸風雅。&rdo;

停了停那小丫鬟回來，說適才那邊叫好的是費公子。

陳虹英拊掌而笑，眉宇間頗為得意：&ldo;看看，不愧是蕭老的高徒，沒想到在這上面我倆竟是知音。&rdo;

這時候老班主帶著眾人謝了賞，《蝴蝶夢》開始了。

老莊周打扮成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登臺，明月其實挺想好好聽聽這戲，無奈陳虹英正同她講蕭正真當年如何義救陳佐芝的事，只好耐著性子應付。

說完了這段往事，陳虹英又開始稱讚費長雍。

&ldo;我爹原本看他年輕，還有幾分是瞧著蕭老的面子，誰知這費公子竟是個有大才的，跟我爹一番長談之後，便令他打消了叫各縣繳錢繳糧的打算，眼下庫裡的糧加上&ldo;千金帖&rdo;賺的那筆錢先用來平抑鄴州的糧價，等過幾天集會時，就由他出面，跟各地的商賈談合作。&rdo;

&ldo;是麼，費公子志向不了啊。&rdo;明月不由留了神。

陳虹英笑道：&ldo;可不，他跟我爹說，老百姓都是善忘的，只要得了好處，再找文人好好讚頌一下我爹，編幾首順口溜，不出兩年，必能得到他們發自內心的擁戴。到時集整個鄴州的人力物力，方有望成就大業。鄴州是我爹的老家，也是他的發祥地。我爹準備照他說的辦。&rdo;

明月不知道陳虹英這話是真是假，若是真的……

她倒抽了口氣：&ldo;這計劃要實施起來，得不少銀子吧。&rdo;

陳佐芝若是不搜不刮，去哪裡補上這麼大的缺口？看他女兒女婿如今的排場，就不知得多少民脂民膏才能養活。

陳虹英掩嘴低笑，湊到明月耳畔悄聲道：&ldo;費公子說此事包在他身上，缺銀子好辦，抓殺幾個貪官就有了，還大快人心，也叫鄴州的百姓知道，咱們這些人家也不是天生的土匪草寇，實在是叫貪官汙吏逼得沒有辦法了。&rdo;

這辦法真的可行麼？

難道說這位費長雍竟會是吹著陳佐芝扶搖直上的那陣風？

可即使陳佐芝再有前途，明月私心裡也不希望父親同他繼續攪在一起，至於孟黑那就更別提了。

&ldo;這都月底了，我聽說光&l;千金帖&r;就賣了好幾百張，怎麼還不召集他們議事呢？&rdo;明月一臉好奇，正大光明地打聽。

陳虹英拿起一把剝好了的核桃，邊吃邊道：&ldo;這不是一直沒和朝廷派來的欽差談攏嘛，其它的等等，先把好處拿過來再說。&rdo;

明月還待再問，男客那裡突然鬨堂大笑，身邊馬小姐幾個也捂著嘴吃吃笑個不停。

原來戲班子為了逗貴人們一樂，《蝴蝶夢》演的是扇墳一折。

這折戲講的是莊子在路上見到一個美貌的小娘子，披麻戴孝，手裡拿了把扇子正在扇一座新墳，他便好奇上前詢問。

小娘子答道，墳裡是她的丈夫，因夫妻二人十分恩愛，丈夫臨死前叮囑她，需得辦完喪事，等墳裡的土都幹了才能改嫁。

諸人正是聽那女旦唱道&ldo;亡夫在日與奴家十分恩愛&rdo;，加之她在臺上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