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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哼著小曲，拿過一張信紙來，把狼毫筆在左手五指間轉了轉，支使明月：&ldo;幫我研墨。&rdo;

明月本來就一肚子火氣，聞言將眼一瞪：&ldo;自己沒長手麼？&rdo;

費長雍&ldo;哎呦&rdo;一聲，道：&ldo;師兄教你本事的時候可沒有藏私吧，連口訣都傳你了，沒用你端茶倒水，鋪床疊被，連個墨都不給研？&rdo;

明月想想也是這麼個理，忍氣吞聲將硯臺拿過來。

偏費長雍毛病多多，非要在旁指點她研墨的時候何等手勢畫圈才夠飄逸，明月深深吸氣，額上幾乎浮起青筋來。

終於研好了，費長雍滿意地點點頭，伸狼毫筆過去蘸了墨汁，就用左手握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明月好奇地探頭過去，發現費長雍在給陳佐芝寫信。

&ldo;你怎的用左手？字型怎的也變了？&rdo;

&ldo;大小姐，你等我寫完了再回答你好不好？&rdo;費長雍筆下如飛。

這人真討厭。明月咬著唇，伸長了脖子看他都寫了些什麼。

在信中費長雍將這邊開出的價碼逐條分析了一下，勸說陳佐芝接受朝廷的條件，另外提了兩點。

一是請陳佐芝向朝廷陳說，一定要叫朝廷赦免鄴州地方官吏的&ldo;從逆&rdo;大罪，縣令往下由陳佐芝這個王爺來委任，州一級的官員就算要由朝廷指派，也要確保目前在任的這些六年不調換，以確保不出亂子。

另一個就是世子進京為質的問題。

費長雍不同意叫陳豐瑞入京。

陳豐瑞若是羈留京城，陳佐芝往後做什麼都束手束腳，何況陳豐瑞性格驍勇粗直，在權貴圈子裡怕也是很難適應，不定就會惹出什麼禍事來。

看朝廷的意思，這一條還是可以討價還價的，陳佐芝偏愛侄子陳豐羽天下皆知，若叫陳豐羽來京，相信朝廷也能勉強接受。

&ldo;赫，好毒辣！&rdo;明月不由地嘟囔了一句。

費長雍放下筆，活動了一下手腕：&ldo;胡說，我對羽少全無惡意，京城天子腳下，花花世界，想羽少定能夠如魚得水。&rdo;

明月癟了癟嘴，不再作聲。

費長雍卻把硯臺推過去：&ldo;接著研墨！&rdo;

他另外取了張信紙，這次用的是右手，字跡也終於正常了。

依舊是給陳佐芝的信，與方才那封內容幾乎一樣，只是信的後半截去掉了叫陳豐羽代替陳豐瑞入京為質的建議。

明月看得一頭霧水：&ldo;你這搞什麼鬼？&rdo;

費長雍呵呵一笑：&ldo;都說齊洪手下的探子厲害，我這會兒打發小廝回鄴州送信，你猜會如何？&rdo;

&ldo;啊，你是說他會派人在半路上做手腳！所以你寫了兩封。前面那封是給齊洪準備的。&rdo;明月恍然，將手指縮回去，抵在下巴上，目光閃動陷入深思，&ldo;還是不對……&rdo;

費長雍道：&ldo;你慢慢想吧。&rdo;

他去把小廝叫進來，如此這般細細叮囑了一番。

是真的很細，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還未說完，看那樣子恨不得親自上陣做個示範，明月忍不住暗自翻了個白眼。

小廝習以為常，小心接了兩封信去，稍事準備，直奔鄴州。

與此同時，齊大士也接到了訊息。

果如費長雍所料，他等的就是這個，立即派出人手尾隨而去，途中趁著小廝夜裡睡覺潛入客棧，將人迷暈，拿到了書信。

第127章 陳豐羽之死

他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