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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長雍幫他請了大夫看過，說其它地方都能養好，唯獨兩條腿的小腿骨被打折了，右腿的輕些，好好養養問題不大，左腿怕是要留下殘疾。

陳豐瑞一直覺著自己壯得像頭牛，無所不能，做為習武之人，他對自己的傷勢很清楚，失落過後還強顏歡笑地安慰費長雍：&ldo;小費，還是你有本事，這麼快就把我弄出來了。那死太監這麼打我，我都沒供出來，舒窈師妹其實是隋家妹妹。大哥夠不夠朋友？&rdo;

這叫費長雍頗覺歉疚。

雖然陳豐瑞招不招絲毫不影響大局，他還是點了點頭，道：&ldo;當然夠朋友。你好好養著，等退了燒，傷情穩定下來，咱們就回鄴州去，我找名醫幫你治腿。&rdo;

陳豐瑞對所謂名醫不抱什麼幻想，但這京城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ldo;不用等了，我自己有數，一時死不了，咱們這就回鄴州去，滾他孃的招安！&rdo;

費長雍應了，又道：&ldo;不會叫世子白遭這份罪，下回再提招安，一切都得照著咱們的條件來！&rdo;

陳豐瑞哈哈一笑：&ldo;那敢情好，我要弄個世襲的王位，到時候傳給我兒子。對了，你和隋妹妹兩個在京城呆了這麼多天，總該有進展了吧？&rdo;

費長雍但笑不語。

回鄴州提上日程，就在齊洪被處死之後。

滿打滿算還有四五天的時間。

這段時間明月一直住在小謝氏的閨樓裡。

費長雍和謝平瀾時常出去，費長雍是去探望陳豐瑞，至於謝平瀾，明月猜測他應該是暗中窺看父母親人去了。

謝平瀾既然不說，她便不問。

隨著離京的日子越來越近，明月心裡滿是依依不捨。

自從與謝平瀾認識，兩人就是聚少離多，世道不太平，見一面尚且不容易，何況相守。

凌遲齊洪的前一天，謝平瀾道：&ldo;收拾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咱們就離開這裡。&rdo;

&ldo;你要換旁的地方落腳？&rdo;

&ldo;是。長雍你明天有什麼安排？&rdo;

費長雍理所當然道：&ldo;去看齊洪受死啊。還能幹什麼？&rdo;

謝平瀾點點頭：&ldo;那就好，我看京城九成的人都是這麼想的，明月，我帶你到別處轉轉。&rdo;

&ldo;哦。&rdo;明月笑嘻嘻應了，沖費長雍扮了個鬼臉。

轉過天來一大早，三人如來時一樣，悄悄離開了順德侯府，稍事改裝，兵分兩路，費長雍自去湊熱鬧，謝平瀾僱了輛馬車，載著明月先去了廣佛寺。

明月怕叫人認出來惹麻煩，換了件寬大的衣裙，戴著帷帽，長紗遮住臉。

這是明月第二次來廣佛寺，有謝平瀾陪著，心境同第一回 自然大不相同。

今日舉城去看齊洪受刑，寺裡冷冷清清，既沒有香客，也沒有閒人雅士遊園。

謝平瀾攜了明月的手，漫步園中，同她並肩欣賞晚秋的湖光山色。

&ldo;今天一天就是在各處遊玩麼？&rdo;明月歪了頭問他。

&ldo;喜歡麼？&rdo;

&ldo;很喜歡。&rdo;

謝平瀾帶她走到僻靜處的小亭子裡，在石凳上坐下來：&ldo;我也覺著，以前這園林雖然也好看，卻不及今天叫人心曠神怡。明月，我準備過幾天便託人去跟你爹提親。&rdo;

&ldo;啊？&rdo;明月不提防他話題轉得如此之快，而且又是說提親的事。

她趕緊擦了擦他身邊的欄杆，靠了過去，一雙大眼睛眨呀眨：&ldo;託人？誰呀，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