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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綠檀搖頭道：&ldo;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兒，怪得了誰?&rdo;

夏蟬輕哼道：&ldo;還好沒叫她進來，否則老夫人一心軟，這事都白費勁了!&rdo;

蘇綠檀冷笑道：&ldo;你也太小瞧她了些。&rdo;

夏蟬不解，皺眉看向蘇綠檀，只聽得主子道：&ldo;府里人再怎麼厭惡方寶柔，也總有幾個心裡向著她的，又或是有錢能使鬼推磨。&rdo;

擰著眉頭，夏蟬道：&ldo;老夫人不會還吃她的虧罷!&rdo;

蘇綠檀手上捏著帕子，步履端莊，道：&ldo;這就不知道了。&rdo;

說話間，就到了千禧堂，蘇綠檀進去之後，同趙氏行了禮，告訴她，東西大部分都討回來了，下午就清點回府，只有一樣估摸著要遲些，宅子已經空出來，葉家那邊也打點好了。

躺在羅漢床上的趙氏，面色微微發白，聽蘇綠檀說完這些，慢慢地坐起來，靠著迎枕，手裡還抱著個填充了決明子的軟枕頭，有淡淡的植物香氣，她眼神有些閃躲，先是開口道：&ldo;綠檀啊，辛苦你了。&rdo;

眼尾一抬，蘇綠檀隱約聽出了一點異狀，淡淡地&ldo;哦&rdo;了一聲，道：&ldo;是辛苦，不過是老夫人身體不濟，這是小輩該做的事。&rdo;

臉一紅，趙氏有些羞愧，稍稍低頭，不安地扯著帕子，欲言又止。

趙媽媽在旁重重地嘆了一聲，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到底還是抬起頭對上了蘇綠檀的眼睛，趙氏道：&ldo;綠檀，寶柔她……&rdo;

蘇綠檀早料到了，冷冷靜靜地道：&ldo;方表妹來了?&rdo;

趙氏囁嚅著說不出話來了，眼睛一紅淚光又泛起來了，她擦著眼淚道：&ldo;綠檀，你沒做過母親，你不知道養大孩子的心情，我知道寶柔這孩子變了，可她到底是跟我血脈相連，又跟我一起待了那麼些年，我哪裡一下子就捨得下她?剛才有人來稟過我了，說她相見我最後一面，不說別的，就只跟我道個別，我想見見她……&rdo;

蘇綠檀是沒做過母親，但是她當過姐姐，都說長姐如母，趙氏的心情她不是不能體諒的，再者這還是趙氏的事，她才不會過分地控制。

蘇綠檀雲淡風輕道：&ldo;老夫人想見就見，實在不必問我的意思。&rdo;

愣愣地抬頭，趙氏道：&ldo;你不惱?&rdo;

蘇綠檀搖首道：&ldo;孝敬您是小輩該做的，畢竟老夫人生育了侯爺，給了我一個這麼好的丈夫，我現在只是做我該做的。我再不喜，也不至於發脾氣。不過我有一句話還是要對老夫人說，您可想清楚了，若真是見道別見最後一面，也是人之常情，可若不是的，方表妹還生了別的心思，您提前把大夫叫著。這病再發作起來，還不知道是如何。&rdo;

趙氏心口一痛，蘇綠檀說的話正說到她心坎上去了，她怕方寶柔耍心思，更怕真的是隻能見最後一面。

猶豫了一下，趙氏道：&ldo;綠檀，要不我見她的時候，你也來，有你鎮著，也省得我做糊塗事。&rdo;

趙媽媽實在忍不住了，她插話道：&ldo;老夫人，您這就已經是糊塗了!&rdo;

蘇綠檀一笑，起身道：&ldo;好，您要見方表妹的時候，著人來喊我便是。&rdo;

趙氏神色複雜，等蘇綠檀走了，才喃喃道：&ldo;綠檀怎麼變得這麼好說話了?以前沒個三兩句都跟我頂嘴來著……&rdo;

趙媽媽嘆息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