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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毅依靠在樹身上，肩膀距離古鷹的肩膀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他就這麼坐著，緩緩抬頭看天，幽幽說道：“三十年前，在我的世界，我的族人被壞人大肆屠戮，逃出去的屈指可數，那是近乎滅族的血債，可惜當時的我，年紀還不到一歲。”
“我活下來了，是我父母帶著我殺出一條血路，帶給了我生機。”
“我的父親也活下來了，但他揹負著血海深仇，背井離鄉去了別的國家，結果在積蓄力量時遭人暗算，重傷後變得瘋瘋癲癲，並且還被關押在一個煉獄般的地方，渾渾噩噩活了二十多年。”
“原本，我應該有個幸福的家庭，雙親健在，爺爺奶奶安好，親人們相依相守，幸福的生活。”
“我命好，被我師父給救了。”
“她把我撫養成人，教我修煉，教我煉藥，教我琴棋書畫，教我各種生存技能。”
“但血債，必須血償啊！”
“這麼多年來，修煉變強，尋找仇人，無數次的廝殺，無數次因為心中戾氣太重而走火入魔……”
“我殺死了仇人，把他們一個個找出來，全部殺死。”
“可是……”
周毅說到這裡，話聲停了下來。
古鷹緩緩轉頭，餘光瞟了眼周毅，沉默了半分鐘後，才聲音嘶啞地問道：“可是什麼？”
周毅笑了。
笑容裡除了溫暖，隱隱還有一絲遺憾。
“我的孩子也有不少，可她們沒了奶奶，親奶奶。”周毅仰望天空，喃喃說道。
古鷹沉默了。
她聽懂了對方的意思。
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自己失去的是兒子，而對方失去的是母親。
周毅轉過頭，看著沉默的古鷹，說道：“我的孩子們都很乖，尤其是我的大女兒苗苗，天真可愛，懂事乖巧，如果你願意，讓她以後叫你奶奶如何？”
奶奶嗎？
古鷹眼神裡多了一絲神采。
她轉頭與周毅對視一眼，想了想說道：“以後，我給你賣命，如果……將來有機會，遇到森羅殿的人，能殺就多殺一些。”
“好！”
周毅欣喜點頭。
古鷹指向附近兩人，說道：“他們是落月村的村民，受我連累……”
“如果他們以後願意跟著我，衣食住行，包括修煉資源，全都交給我。”周毅說道。
“你是誰？”古鷹問道。
“周毅。”
五個時辰後。
幾道風馳電掣般的身影，從不遠處經過。
花狼蛛和週一兩人出手，很快便把經過的五位戰帥級強者給帶了回來。
周毅看著五人鼻青臉腫的模樣，再看著他們衣服上的族騰標誌，有些哭笑不得，取出一瓶天蓮斷續膏遞過去後，笑道：“你們是鷹族戰士吧？這是治療外傷的藥膏，你們哪裡疼，就塗抹上吧！”
“你們是誰？”一位鷹族戰士問道。
“我姓周，周毅，是你們族長的結拜兄弟。”周毅笑道。
“沒聽說過。”
五人交換了個眼神，紛紛搖頭說道。
“我曾經用毒……”
“是你？”
五名鷹族戰士面色大變，露出驚恐神色，但隨即他們像是想到什麼，那份驚恐神色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反而是親切神色，齊齊躬身抱拳，叫道：“見過周大人。”
古鷹和兩位融身境強者，此刻全都停止了療傷。
她們辨認出這五人是鷹族戰士，但不明白他們的態度怎麼會在短時間裡變化那麼快。
什麼毒？
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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